二人飽睡一覺起來,一起上街備了禮,再讓人往吳七爺家中送了名帖,約定次日上門拜訪。
邵璟提醒田秉:“二哥,明日我們可以向吳七爺求助。”
田秉愁道:“我也這樣想,但隻怕吳七爺不肯。”
吳錦是個壞東西,蟄伏這麼久,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必然狠咬一口,吳七爺與他們說到底非親非故的,不太可能為了外人給自己樹敵。
邵璟道:“商人利字當頭,許之以利,倒也不一定。今日我們的瓷器賣得這麼好,不知有多少人眼紅著呢,我們將這分利分給吳家,他應該不會拒絕。”
田秉想了想,咬牙豁出去:“試了被拒絕不過丟一次臉而已,不試就永遠沒有機會,我來說!”
二人湊在一起,小聲商議妥當,各自睡去。
次日,吳七爺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你們先生還好?”
二人一同應了,談到此次來明州港的原因和目的。
吳七爺聽完,讚道:“阿薇姑娘真是奇才,昨日的盛況我已聽說,恭喜你們了。”
田秉笑道:“其實晚輩這次過來,還有另外一個想法。”
吳七爺笑道:“你說。”
田秉起身行禮:“我家遠離明州港,也沒合適的人守在這邊長做生意,家中長輩要守窯場貢瓷,我們年幼要讀書學本領,沒辦法很好地打理這些瓷器。”
說到這裏,他有意停下看看吳七爺的表情,見吳七爺聽得聚精會神,便又不好意思地道:“若是能交給七爺代理,那就再好不過了。”
吳七爺笑了:“你這孩子不誠實,大樹下麵好乘涼,是不是?”
單憑田家,是沒有辦法和吳錦以及他身後的人抗衡的。
但若是加上一個吳七爺,那就不一定了。
如今隻看吳七爺接不接招,是否願意摻合進來。
田秉見心思被看破,不由紅了臉。
邵璟立刻接上去道:“您慧眼如炬,卻沒有完全說中晚輩的想法。大樹底下好乘涼是一個原因,感恩知恩一起賺錢也是一個原因。”
吳七爺沉吟片刻,道:“未嚐不可,不過,倘若這東西已經送入宮中,這渾水我就不趟了,若是沒有,倒是可以合作。”
田秉就帶著邵璟穩重地告了辭,一起離開。
吳七爺端起茶湯慢慢喝著,目光落在邵璟帶來的禮盒上,凝思不動。
郭管事從一旁走過來,彎著腰小聲道:“七爺,您怎麼看這事?瓷器雖好,但吳錦身後是劉祿,劉祿如今正是風生水起的時候,不好招惹。”
“或可一試。”吳七爺道:“此子聰慧已極,小小年紀便懂得借力打力,更是舍得,前途不可限量,我想在他身上做筆大買賣。”
郭管事道:“您是指田家二郎嗎?”
吳七爺搖頭:“我是說邵璟。老陳那就是個壞東西,都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你說他厲不厲害?”
郭管事笑了:“那您想做什麼買賣?”
吳七爺笑而不語,隻問:“阿悠今日在做什麼?”
郭管事立刻道:“主母有遠親來訪,跟著主母見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