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禮遇。
邵璟趕緊迎出去,將早就準備好的荷包各各打點。
那兩個宦官一掂荷包就知道輕重,眉開眼笑地了幾句好聽話才走。
邵璟扶了廖先生進去,低聲道:“餓了麼?給您做了好吃的,都等著您呢。”
廖先生也真是累得不行,他縱然有才,也沒什麼可求的,但和那位談這麼久也是身心疲乏,畢竟他是去求活的,而不是去找死的。
一刻鍾後,喝了整整一壺溫水的廖先生終於緩過氣來:“今日在宮中,怕不方便就一直沒喝水,渴得不校”
田幼薇趕緊把削成塊的甜瓜推到他麵前:“您再嚐嚐這個,很清甜。”
廖姝又遞過一碗熬得金黃透明的雞湯:“喝這個。”
邵璟則是遞過一盞茶。
廖先生笑了,將手摸摸廖姝的頭,再拍拍邵璟的肩,道:“都是好孩子。建國公也是。”
阿九一大早就入宮告羊的狀,大意是羊貪領邵璟的功勞,把經界法這個提法據為己有,再有就是不友愛他,仇視他,嘲笑他眼睛,反正都是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他慣會在太後、皇後麵前撒嬌賣癡,很是得寵,太後聽他這樣一,立刻讓人把羊叫進宮中訓斥。
今上聽,又參與進去。
羊很認真地辯白,經界法的提及是由廖先生提的,他從一開始也沒全是自己的功勞,之所以沒把人推出來,是因為廖先生更願意隱世。
至於不友愛阿九,阿九眼睛,那是真的,因為阿九不請自到,並且很無禮地趕走了他很重視的客人,他很生氣,所以發了脾氣。
就是第一條他不認,第二條他承認,若要賠禮,他隻給幾位長輩賠,因為讓長輩操心就是輩不孝。
給阿九賠禮什麼的,他堅決不答應,而且要求阿九給他和他的客人賠禮。
皇帝大概也是這麼個判法,但太後偏心阿九太過厲害,隻好不了了之。
因為阿九質疑羊的話,羊就提出,把廖先生請入宮中對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本是兩個饒意氣之爭,就這麼上升到了人品問題,非證明不可。
結果這機會就給廖先生抓住了,今上與他相談甚歡,對他的很多見解都很讚同。
廖先生很感歎:“這位太後娘娘,從前一直客居五國城,才接回來沒多久,按吃了這麼大的苦頭,也該心明眼亮,沒想到這麼不辨是非。即便建國公回答得很好,在她眼裏也是深沉善辯。”
田幼薇和邵璟交換了一下眼色,彼此都對羊的表現很滿意,他並沒有貪了這份功勞。
廖先生又道:“陛下給了我一個官職,從七品的王府翊善,以後就跟著建國公了。”
廖姝聽得一愣一愣的:“這麼,以後您是官身啦?也有一份俸祿啦?”
她再見到林雪、林月,就該是那些人給她行禮問安了。
廖先生歎道:“是啊,我這些日子想了很多,從前看不慣就避世,現在卻覺著,站出來努力讓世情變得更好才是大丈夫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