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地拉著宮筱婼,赫連斬雲坐下,唇邊似有似無的一抹笑意,讓宮筱婼愈加的心驚,心中的不安慢慢擴大。
競技台上,濃重的鐵門被緩緩打開,黑漆漆的洞口,看不出裏麵是什麼。
宮筱婼淡淡的瞥一眼,貌似漫不經心,可誰又知道她心裏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微微將頭偏向她的耳畔,赫連斬雲附在她耳邊低聲問道:“你猜,那裏麵......是什麼?”
大手一指,修長的手指指向那黑漆漆的門。似笑非笑的看著宮筱婼。
纖細的手微微握緊,宮筱婼的指節泛白,臉色再一瞬間便刷白,因為,從那裏慢慢走出的人......就是當日被赫連斬雲選出的那些妃嬪!
此刻的她們,不僅沒有了往日的雍容華貴,甚至連街上的老嫗都不如!
佝僂的身影,毫無血色的臉麵龐,無光呆滯的眸子,就那樣站在競技場中央,淡淡的看著周圍,沒有了思考,沒有了反應。
“她們.......”宮筱婼看著她們,下意識的問道,“她們怎麼會......”
現在的她們,如果不是偶爾動一下,根本看不出是死是活!
“沒什麼,隻是朕叫人教了她們一下而已。”
赫連斬雲淡漠地說道,語氣平平,就好像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或許,於他來說,這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可是她做不到,站在那裏的,不僅是曾經和她生活在同一個皇宮裏的人,更是玥國的人!
眼眸漸漸變得迷離不清,酸澀的感覺在鼻尖淡淡化開,宮筱婼臉色刷白,嘴唇微微顫抖,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要讓她們鬥......鬥野獸?”
能夠站在競技場中央的,除了野獸,就隻有鬥野獸的人。
明明已經知道答案,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是。”
依舊淡淡的語氣,赫連斬雲看向競技場,嘴角上揚:“你說......她們誰會贏?”
“殘忍。”
動了動嘴唇,宮筱婼好不容易才說完這句話。
徹骨的寒意,從被赫連斬雲握著的手的指尖傳來,縮了縮手,她想要擺脫這寒冷,卻被赫連斬雲所洞悉,快她一步,抓緊了她的手。
“殘忍......你好殘忍.......”
宮筱婼隻覺渾身冰涼,從未有過的冷意鋪天蓋地而來,像是洪水一般,無論如何,都躲不過。
“殘忍?”赫連斬雲笑笑,臉上的神色複雜,一絲緊緊掩埋的痛苦一閃而過。
“那她呢,你會怎麼對她?”
慢慢轉過頭,宮筱婼死死地望著赫連斬雲。
“看,好戲開始了。”
避開宮筱婼的問題,赫連斬雲笑意慢慢變得嗜血,一雙墨眸發出興味的光芒,慵懶而又悠閑地等待著。
“你......”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宮筱婼話還沒說完,便被赫連斬雲打斷,強有力的手放開她柔軟的手,移到她的下顎,微微一挑,將她的視線隨之轉向台上。
另一邊的門,也慢慢的打開,同樣的黑暗,同樣的讓宮筱婼心驚,裏麵.......會出來怎樣的野獸?
“你說,是沒了牙的老虎厲害,還是......那群殘花敗柳厲害?”
赫連斬雲意味深長的問她,唇邊的笑,深沉。
“沒了牙的老虎......”慢慢重複著赫連斬雲的話,宮筱婼咀嚼著話中包含的意思,沒了牙......老虎......倏地瞪大眼睛,宮筱婼望向門口,慢慢出現的黑點,竟然真的是————
看著她的樣子,赫連斬雲雙手兀的環住她,肆意地在她耳邊笑著,而她,則早已沒了力氣,隻是望著出現的黑點,雙手,慢慢的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