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體玄黑的弑星在正午的豔陽下散發出暗紅的光芒,仿佛隱藏著無窮的嗜血與殺氣,項少羽一人一槍昂首挺立,似乎下間盡是魚肉。
秋風驟起,卷起了地上的灰塵,閆月伸了個懶腰,將身體繃得緊緊的,貪婪的呼吸著清冷的空氣,眼前的人實在太有壓迫感,咄咄逼人唯我獨尊的氣勢壓得他渾身提不起力氣,喘不過氣來。他覺得很有點無趣,有種想要逃走的衝動。
他平生最討厭與人爭鬥,也討厭直麵那些難題,往日靠著他兩世為人的經驗與一些聰明,總是能巧妙的避開困難。可是如今這一路上盡是一些飛來的橫禍,一些無妄之災難,他感覺事情已經朝著一個自己完全無法預料,也無法掌控的地方發展。
這種迷茫的不清晰得的感覺,讓閆月陷入了深深地疲憊,他開始對未知感到恐懼,且不談麵前的這個魔神一樣的人又怎麼應對,即使他僥幸贏下,又會不會出現更厲害的狠角色呢?想到這裏,他已經沒有與麵前這個人打下去的興趣了。
隻是現實總是充滿無奈,剛剛二人赤手空拳之時,他把項少羽打的很慘很狼狽,現在形勢反轉,那項少羽又豈會輕易饒過他呢?雖然不想打,眼下的情形卻是不得不打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他心裏暗暗道,隨手摸向腰間的寶劍,卻摸了個空。閆月愣了一下,苦笑著搖了搖頭,得了墨家令牌後,這一路上順風順水的,讓他漸漸失去了警惕,到了彭城也隻想著四處玩一玩,哪裏會想到竟遇見這種事情,連自己的寶劍也沒帶。
“拿出你的兵刃,與我再戰一場!”項少羽朗聲道。
閆月摸了摸後腦勺,這時候他從哪裏混把兵器來呢?實在不行,也就隻有空手接白刃了。
“閆月,你用我的劍”,方雨解下自己懸在腰間的寶劍,遞給了閆月。
閆月接過方雨遞來的寶劍,感覺手中的兵刃經輕若鴻羽,入手間竟感覺不到重量,他細細打量這這柄劍,劍身薄如蟬翼,光潔如鏡,在日光下若隱若現,樣式簡潔精致,隻有在劍柄上細細的刻著“蛟分承影,雁落忘歸”八個蠅頭字。“好劍”閆月不由感慨道。
“此,劍名為承影”,方雨在一旁淡淡的道。“承影?”閆月撫摸著手中的寶劍,揮著比劃兩下,驚訝道:“這就是傳中的承影劍?”
方雨很滿意閆月這幅被震驚模樣,這讓她一路上被不停挫敗的內心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感,隻是她麵上卻不露聲色,隻是微微點頭,算是回複了閆月的疑問。
“你就不怕我卷劍跑路?”閆月露出奇怪的表情,看著一旁的方雨,試探的問道:“這畢竟是傳中的神器啊”。
方雨表情一滯,有些氣急敗壞的:“婆婆媽媽的,趕緊開打呀”,她恨恨的跺了跺腳,這個閆月總是這麼不著調,她心想,隨即調頭退回路邊看戲。
閆月提劍衝著項少羽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此人剛剛並未趁著方贈借他承影之時攻擊,算得上光明磊落,這讓閆月對項少羽的印象有了一點點的好轉。
項少羽見閆月準備完畢,微微一笑,轉身扭腰,提槍便刺,槍好快。
閆月隻見到一道黑影劃過,他隻能堪堪側身避開,卻被弑星的鋒銳劃破了胸前衣服,帶出一串血霧。項少羽回身一抖弑星,一股磅礴的勁力順著槍杆直達槍頭。
閆月橫劍回檔,被弑星重重拍的連退幾步,一口鮮血也止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隻是一回合,閆月就險些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