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所謂人之常情!(1 / 3)

茹貴妃也點點頭,擔憂的說道,“紫煙,你和姬歌先到母妃的宮裏去吧!母妃讓禦醫來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洛紫煙思忖了一下,便答應了。寧若清想必下了朝會跟著皇上去禦書房,離宮還是別讓一般的人進去,洛紫煙也不想讓寧若清擔心,這點事情不用去叫他回來。

洛紫煙和南宮姬歌去了瑞貴妃的宮殿。茹貴妃喚人叫了太醫,洛紫煙的背上的那一條傷疤十分猙獰,洛紫煙讓紫葉拿來兩麵鏡子,她看了一下,真的不敢相信,如果這一鞭子打在了姬歌那嬌小的身子上,會不會直接要了姬歌的小命。洛紫煙此時方才趕到後怕,這個皇後和五公主到底有多麼心狠手辣啊!一個孩子也下得了狠手啊!

若不是洛紫煙讓紫葉拿了些錢財去收買了太傅身邊的一個小太監,今日姬歌被帶走之事,等洛紫煙知道的時候,隻怕已經晚了。洛紫煙想著就感覺全身冰涼。這個天氣卻讓人顫抖。

茹貴妃讓人送走了太醫,紫葉抱著已經睡過去的南宮姬歌走進來,將南宮姬歌放在洛紫煙的身邊,這個不安穩的家夥,睜開眼睛迷糊的看了一眼,方才安心的睡去,洛紫煙笑著坐在床榻上,輕輕的拍了拍這個小家夥的頭。

“母妃。”洛紫煙對著茹貴妃點點頭,臉上的笑意與敬意一點都不假,洛紫煙今日見到茹貴妃急匆匆的朝鳳宮走來,額頭上有絲絲的汗珠,洛紫煙打心裏知道這一次她做對了一件事。無論是各有所需,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紫煙,不如讓人去離宮說一聲,你就留在母妃這兒好好養傷吧!”茹貴妃走上前將給洛紫煙穿衣的紫葉揮退,親自走上去給洛紫煙披上外套,深怕弄疼了洛紫煙。

洛紫煙突然感覺到了媽媽的溫暖,那是多麼的溫馨啊!從小她就沒有母親,父親的心思全部在她的身上,一年也難得見一兩次,倒是和大哥洛寒在一起的時間多些。

對於洛紫煙而言,媽媽的懷抱是陌生的,那種溫暖是一種奢侈,所以洛紫煙也從來不強求也不抱怨。命運給了你一樣東西,定會奪去你另外一樣東西。洛紫煙不知道命運給了她什麼,但是又真切的奪走了她的東西。

洛紫煙被溫暖感動的紅了眼睛。茹貴妃以為她弄疼了洛紫煙,“怎麼了,紫煙,是母妃弄疼了你嗎?”

洛紫煙艱難的笑著,搖了搖頭,“不是的,母妃。在紫煙的記憶力娘親是很遙遠的。突然母妃像娘親一樣,紫煙隻是有些感動。”

“傻紫煙,日後母妃就是你的娘親,可好。”茹貴妃笑著道,那臉上的慈祥讓洛紫煙點點頭。茹貴妃這樣的女人就像是天生就帶有母性的溫暖一般。

“七皇嫂,連你也搶我的母妃啊!”南宮姝兒的聲音遠遠傳出來,不見其人先聞其聲,一道淺藍色的身影隨即而來,“七皇嫂,你和姬歌沒事吧?”

“姝兒怎麼知道我在母妃這兒啊?”洛紫煙有些疑惑,應該沒有任何人去告訴這個八公主她和南宮姬歌受傷的事情吧!

南宮姝兒撇了撇嘴,對於洛紫煙投一白眼,“拜托,這個宮裏發生的什麼事情可以藏得住?隻怕這後宮中的人都知道了,七王妃和南宮姬歌從皇後的鳳宮出來,兩人身上都有鞭子的傷痕。”

“看來這等著看戲的人還真不少。”洛紫煙淡淡的笑著,就像是和家人一起拉家常一樣的。

茹貴妃搖了搖頭,看著洛紫煙,“這深宮後院的,女人就隻有一件事盼著皇上的寵幸,如果不再興風作浪下,她們活的更加沒趣。”

南宮姝兒站在一旁,也十分認同的點點頭。洛紫煙就想不通,這些女人害人的手段這麼高明,怎麼就沒有人像那個梨花一樣上戰場殺敵去呢?保不準還是一代名將呢?

洛紫煙心裏也明白,這些自然怪不上那些可憐的女人。進了這個皇宮,成了這後宮裏的一株花兒,那一個女人不想成為最受寵的?那一個女人不想變成那盛開的牡丹,繁榮富貴呢?

人都是有貪婪的。貪婪是一種頑疾,人們極易成為它的奴隸,變得越來越貪婪。人的欲念無止境,當得到不少時,仍指望得到更多。一個貪求厚利,永不知足的人,等於是在愚弄自己,貪婪是一切罪惡之源。貪婪能令人忘卻一切,甚至自己的人格。因此,我們真正應當采取的態度是:遠離貪婪,適可而止,知足者常樂。

洛紫煙突然想起了大哥洛寒說過的一段話,“我們在世間求生存,對外必須忍受自然環境的困難與考驗,內心也必須麵對生離死別、憂愁苦惱的磨煉。正如到寒冬方知太陽的可愛,入酷暑才知水的清涼,步入絕地才知道生命的可貴。雖然屢遭挫折,卻能夠百折不撓的挺住,方能品味人生的百般滋味,咀嚼出人生的精華。”

或許這就是人生的精髓吧!

洛紫煙和南宮姝兒,還有茹貴妃三人說著家常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洛紫煙也給他們說這這一路從北朝到南國的見聞。茹貴妃雖然出生在宮外,但是已經在這深宮裏呆了好多年了,很多事情早已經模糊,也不記得了吧!而南宮姝兒生在這皇宮,出宮的機會更少少之又少,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對於洛紫煙說得這些,新奇極了。

到了午膳的時候,茹貴妃讓洛紫煙留下來用膳,洛紫煙卻婉言拒絕了,不知道寧若清回去用膳不?洛紫煙不想寧若清擔心,告辭了茹貴妃和南宮姝兒。洛紫煙坐著軟轎,讓已經醒過來的南宮姬歌趴在她的腿上,那一張冷峻的小臉還是有些蒼白。

“姬歌,是不是很疼。”洛紫煙見南宮姬歌的臉都皺成了一團,不禁有些擔憂的問到。

南宮姬歌雖然會很疼,卻強撐著搖了搖頭,他清楚的知道洛紫煙為了保護她比他受的的傷還厲害。洛紫煙又豈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心思。

“姬歌,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你看看你能不能從中聽明白什麼。

“嗯。”南宮姬歌乖巧的點點頭,“母妃,請講。”

洛紫煙笑著摸了摸南宮姬歌的頭,這個孩子真是讓人心疼,洛紫煙不禁放緩了聲音,“有一天,一隻驢子正在一個牧場上優哉遊哉的吃著草。突然看見有一隻凶惡的野狼向他攻來,驢子的心裏開始盤算,如果正對麵的攻擊,驢子自然不會是狼的對手。於是他思索了一下,他決定假裝跛腳的樣子。狼走到他麵前,問他跛腳的緣故。驢子他說走過一個籬笆的時候,一不小心就踏著了刺。驢子便請野狼先把那刺拔掉了,隨後再吃他,他勸到如果有刺的話,野狼這樣吃的時候會鯁喉。狼信了他的話,選擇先拔刺再吃驢子,所以野狼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拿起驢子的的腳來,正在把全心注在蹄子上麵,想要找到和一根刺時候,驢子用腳狠狠的踢在他嘴上,把牙齒都踢掉了。狼此時不待沒有戰鬥力,反而是虛弱到了極點,趕緊逃命去了。事後狼被害得好苦,很少委屈的說道,‘我卻是活該,因為我的爹教了我做屠戶的本事,為什麼要我來做大夫呢?’”

“母妃,那個驢子很聰明,他的急中生智救了他自己的命。母妃是不是要告訴兒臣,若遇見危險要急中生智,保護好自己?”南宮姬歌沉思了一下緩緩開口,帶著稚氣的聲音道。

洛紫煙緩緩的點點頭,南宮姬歌這樣的孩子可以理解成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已經和答案相差不遠了。“姬歌真是聰明。母妃給你講這個故事呢,是想告訴你麵對想那隻狼一樣凶殘、狡猾的人,我們不要害怕,也不必驚慌,學會冷靜機智的應付。我們不能有絲毫的善意,要懂得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南宮姬歌認真的點點頭,將洛紫煙的話記在了心裏,“母妃,我知道了。下一次姬歌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姬歌,你知道嗎?人活著的時候都會隨時隨地的犯錯,隻是這個錯誤的性質不一樣罷了。人無完人,沒有必要事事苛求自己,自己過得去就要學會得過且過,那樣的人生才是讓人滿足的,快樂的。我雖是你母妃,但是我不會左右你的想法,你要走的路。我隻會勸告你,權力與金錢的欲望總是讓人在不經意的時候輸掉了自己,而我喜歡我的姬歌可以逃脫那欲望的誘惑。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兒。”洛紫煙揉著姬歌的頭,溫和額的聲音在南宮姬歌的頭上響起。這樣的女子,這樣的聲音,又怎能不讓人記憶幽深呢?

“母妃,姬歌知道。姬歌不會讓母妃失望的。今日母妃為姬歌受得傷,姬歌他日一定為母妃討回來的。”

“傻孩子,這點傷,不礙事,隻要姬歌好就好了。日後啊,姬歌若不想去太傅哪兒,就留在離宮,我親自教你一些東西,可好?”

“真的嗎?”南宮姬歌一臉的不相信,雖然他不知道洛紫煙的文化怎麼樣,但是姬歌心裏卻喜悅著,既然那個他的母妃敢說這句話,自然是有本事的,南宮姬歌不怕疼的抬頭望向洛紫煙,“母妃,那樣你會不會很累?”

“不會。”洛紫煙訕笑道,“你七皇叔現在忙,我整天在離宮也無事,若您能將我所知道的東西交予你,我很高興的。”

“謝謝母妃。”南宮姬歌抑製不住的幸福,若不是背上憂傷,他定要跳起來轉幾圈。

洛紫煙和南宮姬歌在軟轎裏說著話,南宮姬歌像個孩子一般,突然纏著洛紫煙給他講故事。洛紫煙一個從千年後穿越而來的人,腦袋裏出現有很多這樣的寓言故事。

“姬歌,你說如果兔子和烏龜一起賽跑,你覺得他們誰贏呢?”洛紫煙在南宮姬歌講故事的時候,先賣了一個關子。幸好兩個人是在軟轎裏,不然走在外麵,誰看見此時南宮姬歌練臉上的恭敬都會嚇一大跳的。

“兔子啊!”南宮姬歌想了一會兒回到。

洛紫煙笑了下,沒有說什麼,而是給南宮姬歌講起故事來,“小白兔子呢長了四條腿,一蹦一跳,跑得可快啦。烏龜也長了四條腿,短短的,爬呀,爬呀,爬得真慢。有一天,兔子碰見烏龜,笑眯眯地說:“烏龜,烏龜,咱們來賽跑,好嗎?”烏龜知道兔子在開他玩笑,瞪著一雙小眼睛,不理也不踩。烏龜想這那是比賽啊,分明就是想讓他出醜。兔子知道烏龜不敢跟他賽跑,樂得擺著他的長耳朵直蹦跳,還編了一支山歌笑話他:‘烏龜,烏龜,爬爬,一早出們采花;烏龜,烏龜,走走,傍晚還在們口。’烏龜很生氣了,說:‘兔子,兔子,你別神氣活現的,咱們就來賽跑。’兔子很驚訝:‘什麼,什麼?烏龜,你說什麼?’烏龜認真的回到:‘咱們這就來賽跑。’兔子一聽,差點笑破了肚子:‘烏龜,你真敢跟我賽跑?那好,咱們從這兒跑起,看誰先跑到那邊山腳下的一棵大樹。預備!一,二,三,……’兔子撒開腿就跑,跑得真快,一會兒就跑得很遠了。他回頭一看,烏龜才爬了一小段路呢,心想:烏龜敢跟兔子賽跑,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呀,在這兒睡上一大覺,讓他爬到這兒,不,讓他爬到前麵去吧,我三蹦二跳的就追上他了。“啦啦啦,啦啦啦,勝利準是我的嘛!”兔子把身子往地上一歪,合上眼皮,真的睡著了。再說烏龜,爬得也真慢,可是他一個勁兒地爬,爬呀,爬呀,爬,等他爬到兔子身邊,已經累壞了。兔子還再睡覺,烏龜也想休息一會兒,可他知道兔子跑得比他快,隻有堅持爬下去才有可能贏。於是,他不停地往前爬、爬、爬。離大樹越來越近了,隻差幾十步了,十幾步了,幾步了……終於到了。兔子呢?他還在睡覺呢!兔子醒來後往後一看,唉,烏龜怎麼不見了?再往前一看,哎呀,不得了了!烏龜已經爬到大樹底下了。兔子一看可急了,急忙趕上去可已經晚了,烏龜已經贏了。烏龜勝利了。”

洛紫煙說完聳了聳肩,卻忘記了後背的傷痕,害的她的後背傳來火熱熱的疼痛感。

“母妃,很疼嗎?”

“沒事,我不小心就忘記了後背有傷。”洛紫煙看著那一張關心的小臉,無所謂的笑著,“來,給我說說你聽出來什麼了?”

“母妃,你說那隻兔子輸了,可是我覺得人不會這樣。如果他要就必須先到達終點站。而不是在半路睡覺。”南宮姬歌不讚同的說道,洛紫煙訕笑著。

“姬歌,等你大點你就會明白人性的缺陷與貪婪,還有它的自傲。兔子和烏龜發生的事情在人的身上比比皆是。可不少列子。其實你長在這深宮裏,也見過不少,隻是你沒有留心眼看,留心眼去聽。”洛紫煙搖了搖頭,姬歌是個孩子,雖然他看見了那冷暖,可是終究隻看見了表麵的東西。

“母妃,兒臣不才,還請母妃告訴兒臣那這個故事是講的什麼。”

“驕者必敗,持之以恒,不要自以為是,也不要看扁別人,做事情要踏踏實實地,這樣才會取得成功。”

“母妃兒臣記下了。”南宮姬歌難得笑顏如花,一個孩子臉上的童真好不掩飾的展現出來,“母妃,兒臣以後想聽你講故事,你會給我講故事嗎?”

“當然了。”洛紫煙點點頭。

軟轎突然停了下來,洛紫煙皺了皺眉頭,現在不應該到了離宮啊!

“紫葉,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洛紫煙的聲音溫柔的從軟轎裏傳出來,外麵的一身白衣的伊風軒聽聞,身子不由的顫抖。

“紫煙,是我。”伊風軒的聲音傳來,軟嬌裏的洛紫煙微微皺眉,他來幹什麼?

“大膽,她是我們南國的七王妃,還望使者自重。”紫葉冷聲嗬斥道。

“紫葉,進來抱下姬歌。”洛紫煙慵懶的開口,有些事情必須要說清楚,洛紫煙有一種預感,伊風軒這一次回去之後,她的生活不會太平,薛楊柯叔叔知道自己沒有死,還不知道做些什麼呢?還有司空遙恒那妖孽。想想就全身冷戰。

紫葉低頭恭敬的走進軟嬌,將南宮姬歌從洛紫煙的懷中跑出去,洛紫煙本意是讓南宮姬歌和紫葉在軟轎裏呆著的。這下南宮姬歌不樂意了。無奈洛紫煙忍著後背的疼痛呆著南宮姬歌出了軟轎。

伊風軒的目光,看向了那一隻手。

那是一隻極為秀美的手,稍稍有些瘦削,但是更顯出優雅的骨節,手指好像無瑕的白玉雕琢而成,絲毫不帶煙火氣息,就這樣凝固在蒼茫的天地間。

是的,凝固。

周圍的一切都仿佛跟隨著凝固起來,隻有枯黃的落葉紛紛揚揚地落下,沐著憂悒的秋風,灑向這片大地。

一瞬間連呼吸都變得輕緩,一瞬間連心跳都變得壓抑,一瞬間殺意盡數化作春風般的旖旎。

那隻手手腕微轉,就順勢扶在了軟轎的邊緣,緩緩的下來。

車外的人輕輕歎息一聲,悠悠長長的,也是極為從容的:“好長的一場夢,一夢醒來,便入了冬。”

那聲音,仿佛從天上飄落下來的落葉,融進了這無邊無盡的秋色裏。

伊風軒眉頭一皺,仿佛想到了什麼,神情登時變得有些難看。

“紫煙,你還活著真好!”伊風軒有些心疼的說道,當初聽聞她已經死去,那心疼日夜般的折磨著他,讓他日夜不得安寧。如今看著她還好好的活著,比以往更美了,心裏開始瘋狂的嫉妒。她的美什麼時候開始不屬於他自己了。怎麼還演變成了這樣的?

扣心自問,他真的錯過了嗎?真的錯過了嗎?

洛紫煙帶著點兒淺淺的笑意道:“數月不見,伊大公子風采依舊。”

聽到這句話,伊風軒的神情陡然間轉為酷厲,因為他已經證實了心中所想,猜到了她的心已經沒有了他的影子。

伊風軒呆呆地看著洛紫煙,一直等那洛紫煙身邊的侍女小聲的嘀咕,這才終於醒悟過來,麵上隨即浮現不敢置信的狂喜之色。他張了張嘴,卻忽然發現自己嗓子哽咽,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伊風軒心中駭極之後,也終於冷靜下來。他想起了一些她死傳聞,他不相信司空遙恒說的是假的,那麼洛紫煙又是如何活過來的呢?穩定了一下心神道:“你便打算就這麼與我說話麼?”

“伊大公子說得極是,我確實有失了待客之道了。”洛紫煙又是輕輕一笑。很自然地便將自己放在了“主”的地位之上,“隻是伊大公子從北朝而來,路途遙遠,南國理應好好招待使者。隻不過本宮一個女眷,不能幹涉朝事。”

白衣男子,秋風裏少年模糊地臉容仿佛在笑,隻一個停頓,一雙眼睛閃過受傷的表情,他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做得行雲流水。那是一個微笑地白衣男子,卻沒有了溫和的氣息。

再見洛紫煙,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伊風軒的眼中更是多了一些懷念的光芒。曾經她的笑容,她的美麗獨獨為他綻放。

那是一種極為動人的氣韻,仿佛天地間的秀逸與高曠同時彙聚於她一人身上,宛如寧靜流水下澄澈的月光,宛如峻嶺山巔上不化地冰雪。宛如天高雲淡中舒展的微風,宛如料峭早春隱約踏歌聲裏第一朵綻開的花。那麼從容,那麼自然。

那麼……美。

而洛紫煙望向表情變化詭異的伊風軒,他柔和秀美的眉目浸在溫軟的月色中。漆黑如墨的眼眸底浮現些許似笑非笑的意味,那眼色有一種足以令人為之生。為之死的力量。他的相貌極為年輕。可是神情卻有一種超越於一切之上地從容……你可以說他十七八歲,也可以說他二十七八歲。其實這樣看著伊風軒,怎麼越看越與司空遙恒媲美呢?

最先回過神來的人。卻是洛紫煙,她有些訥訥地開口道:“伊大公子,你攔下我轎子,不知道有何事情找本宮呢?”

洛紫煙的聲音裏充滿了不確定,眼前地這個男子,容貌分明與幾個月前記憶力的容貌止並無多少差別,可是整個人卻好像被換掉了一般,在她看不到地內裏,仿佛有什麼要破出來。

皮相地精致與氣韻的瑰麗,又怎麼能相提並論?

“紫煙,我們並不陌生。”伊風軒的聲音裏含著難解的痛苦,這樣的洛紫煙陌生得讓他看不清,也摸不著。

“可是我們也不熟悉。”洛紫煙朱唇輕啟,“上官蓮蓉已經死了,活著的隻是一個從地獄複活的洛紫煙的。寧若清的妻子,南國七王爺的王妃。”

伊風軒的心痛了,怎麼變成了這樣的?他真的不想,到了最後才發現當初為什麼不聽伊風昊的呢?一個女子死不足惜,但是一個女子也定不了一個江山啊!為何要千方百計的算計她呢?是他將她推出了他的世界,他自己又是多麼的可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