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們之間的宴請,是常有的事。賞花賞草,酒宴詩宴什麼的,哪個月都會有一兩場。
既是普通的事,接了貼子的,尋個理由不參加也正常。發出去的貼子,大半人能來,就算是主人家的召喚力比較強的。
梁夫人沒料到會來這麼多人,請到的人除了慕容花之外全來了,有兩三個沒發貼子的,也來了。
什麼地方消息靈通?
人多的地方啊!
不但能得消息,聽別人討論,還能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
要封皇子了。
普安世子妃犯了錯聖旨禁足,次日解了。。
大理國要來使者了。
這三件事,無論哪件,都想聽聽別人怎麼。
有些人並不是愛八卦,是想在夫人們的談話中,探聽到她們男人的看法。
男人們官位高,夫人們知道的內情就多。知道內情多的人,好奇梁夫人會不會請普安世子妃,普安世子妃會不會應邀而來,來了場麵會是什麼樣。
郭思謹剛進安國公府的後園子,便收獲了眾人的全部的目光。
“世子妃來這裏坐,給您留著位置。”
話的是戶部崔侍郎的夫人。溫婉愛笑,甜甜糯糯。自她第一次在宴席上張羅著為福田院捐錢捐物,被一個夫人了風涼話,郭思謹幫她解了圍後,就把郭思謹當成了朋友。
“這邊靠水池近,更涼快。世子妃來這邊。”榮國公的夫人招著手。
郭思謹衝著她們笑著點了頭後,含笑的目光掃過眾人,又一一點了頭。
“我先坐舅母這裏,有些事向她請教。”
園子有兩條溪流,六處人工瀑布,水嘩嘩地流著,再加上色微陰,夏日午後的樹蔭裏,也不算太熱。
郭思謹在王氏的身邊坐了,笑意盈盈地:“表妹怎麼沒來呢?”
“她一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王氏低聲問:“世子妃有什麼事?”
郭思謹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卻帶著笑意:“無事,今日來的人多,我擔心惹麻煩,坐在舅母身邊,別人不敢輕舉妄動。”
“世子妃是不跟她們一般見識,認真起來,今日在坐的哪位都不是世子妃的對手。”
郭思謹急忙接話道:“我打架不行。”
王氏嗬嗬笑了。
茶宴在熱烈的氣氛中進行著,中途旁邊的人離開時,王氏低聲:“患難知真情,你家原來的侍衛人還挺不錯的,前晚上去找了太師,讓幫你在朝堂上話。”
郭思謹驚訝道:“宋羿嗎?”
“是他。聽他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他同太師話時,我去添茶,看到他在太師麵前低眉順眼的。”王氏笑道:“為了原來的主家能做到如此,實為難得。”
半後,郭思謹:“我以為是太後幫我求了情。”
“太後求情哪裏會有這麼快,太後求聖上,聖上要同太師商議,太師要跟下麵的人交待,又要製造時機,最快也要兩三日。”
郭思謹更驚訝了:“不是太師嗎?”
“太師是附議,提議的是王太傅。”
“是誰求了王太傅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世子沒同你講嗎?”
這兩日,郭思謹是想問趙瑗,朝堂上是究竟怎樣議這件事的,又覺得這是件不愉快的話題,而且趙瑗的情緒又不大好,就作罷了。
雖然趙瑗表示不同她計較,郭思謹仍是感受到了他的不高興。對她沒以前那麼熱烈,那種看到她發自內心的開心也沒有了。
自己也是,不再一心想著對他好,開始對他撒謊,開始對他用心思,不再完全的信任他。
她在心裏歎了口氣,兩個人表麵上看似近了,兩顆心卻越來越遠。
這樣的日子,真是不讓人愉快呢。
一陣笑聲打斷了郭思謹思索。
“今日請姐妹們一起聚聚,是想求大家幫個忙。”梁夫人對著眾人開心地:“當然忙不是白幫的,有大回報。”
立馬有人七嘴八舌的接話。
“快啊!”
“一直想為護國夫人效勞,苦於沒機會,夫人快講。”
“這世上,還有護國夫人辦不了的事?”
“就是啊,護國夫人辦不成的事,我們更辦不成;夫人沒有的東西,我們更沒有。”
王氏輕哼了一聲:“瞧這幫女人,男人們的臉都被她們丟盡了。”
郭思謹抿著嘴笑。
“我最好的朋友就要來了,準備在杭州停留十日。誰有辦法,讓她愉快地多留五日,我的珠釵首飾,隨便撿一件;多留半月,隨便撿,全部拿走也行;若是能留三個月,那就隨便提條件,隻要是我能辦得到的,一定辦到,辦不到的,想破腦袋也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