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問:“怎麼解決的?”
“臣方才去內藏庫取了三萬兩現銀,著了四名羽林衛給人送去了。”趙瑗又追問道:“您兒媳婦的事怎麼辦?要不臣去德清一趟?”
皇帝正要接話,福全急步進來,遞了一個火漆封的信箋。
皇帝拆開看後,隨即變了臉色。站起身,又坐下。對立在旁邊的宋羿:“讓平江郡王來這裏一趟。”
宋羿尚未想起來平江郡王是誰,皇帝又:“不用了,我出宮。”
皇帝前腳離開禦書房,趙瑗後腳就走了。回到府裏,問到郭思謹不在,他去春園找算命先生。
“慕容謹是個什麼樣的人?”
“冷血無情。”
這糊弄人的回答。
趙瑗輕輕慢慢地:“我著人查了你的情況,你有十二房媳婦,其中五房已經改嫁了;有二十一個孩子,其中一個孩子,也就是你的孩子裏麵最爭氣的那個,明年要參加科舉。”
算命先生肥厚的臉皮抖了兩下,裝出不在乎的樣子:“他們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已經二十年沒回家了。”
“好好話,明年你兒子若是考中,我讓他進翰林院。”
“我一向隻實話。”算命先生坐直了身子,詳細解釋方才的答話:
“我們師兄弟四人,我跟慕容謹的關係最好,就因為多了他幾句,兩年多沒讓我見到他,後來還是他有求於我,才又去找我。
因為一個女子,跟家裏決裂,家主不做了,父母兄弟也不要了。
跟隨他上戰場的那幫江湖人士,十個有九個不但命丟了,屍骨大都找不到。偶爾有一兩個活下來的,也是殘缺不全。
去了大理國,一去十幾年不回。
再那個白,他就這麼一個兒子,還不待見。”
算命先生壓低了一點聲音,接著:“以前做過殺手,手起刀落,沒一點遲疑。在用刀上,我師父都不如他。”
趙瑗問:“半仙黎不是號稱神醫嗎?怎麼還是個殺手?”
“拿起刀,郎中和殺手是一樣的,刀下都是人命。慕容謹心狠,刀下不管是什麼,都能心不顫手不顫的割下去。”算命先生到這裏,擺著手:“這點我不行,所以外傷我不擅長,我擅長婦科。”
趙瑗問:“黃蕩之戰中的江湖人士,不是祝東風領的嗎?”
算命先生望著趙瑗:“問這話,明你的判斷力不行,一個丫頭哪裏來那麼多死士追隨,‘七夜飄雪’在殺手聯盟裏是神一樣的存在,,所以能一呼百應。”
原來慕容謹真是‘七夜飄雪’,這樣一個冷血殺手,還真是不好打交道啊。
趙瑗殷切地向算命先生請教:“怎麼樣才能同他做上朋友?”
算命先生的手擺的更快了。
“世子趁早消了這個念頭,他會令你失望的。”最後他下了一句定論:“慕容謹就沒有朋友。”
郭思謹聽到李慕給他的回答,呆住了。
方才她對李慕,今日這裏一位客人所花費用,她來付,又問是否店裏的客人,都會登記名字。
李慕,是。
她問,一位相貌出眾的女客,她叫什麼名字。
郭思謹剛要描述所問之人穿的什麼衣服,看上去有多大年齡,李慕先一步給了她答案。
“祝東風。”
郭思謹結結巴巴地問:“是慕容白的母親那個祝東風嗎?”
李慕平靜地:“是。”
郭思謹不可置信地問:“你認識她?”
李慕淡淡地:“五歲就認識她了。那時候叫慕容明月,還沒有私奔。”
郭思謹緩慢地點著頭:“也是,你是在同裏鎮長大的。”接著又急聲問:“她人呢?”
“去林府找她兒子去了。”
慕容白正在書房裏習字,門房來報,有位自稱是叫祝東風的人找他。
哪個食了熊心豹膽,活得不耐煩的敢冒充他娘?自從知道爹娘要來杭州的消息,他每日都會算一下時間。按他算的時候,最快也要到後日才會到。
慕容白坐著沒動,手裏握的毛筆也沒顫動,他塔著眼皮問:
“是男的女的?”
“女的。”
“長的好看嗎?”
“好看。”
“有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