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東風在屋內擀麵條,祝月在井邊洗菜。
趁著這個機會,趙瑗蹲在祝月身邊,低聲笑言:“來的路上,看到一個很有趣的東西,給你帶過來了,猜猜看是什麼?”
“猜不著。”聽到是有趣的東西,祝月驚喜道:“快拿出來我看看。”
“綠蜻蜓。”
趙瑗從袖袋裏心的拿出一坨綠草葉似的東西,把將要出口的“是不是跟真的一樣”這句話給咽了下去。
雖然壓扁了,因為他提前出了答案,還能勉強看出來兩分蜻蜓的模樣。
祝月“哇”了一聲,然後伸手去接:“還真像。”然後,哈哈笑道:“死蜻蜓。”
她十分不解的樣子,望著趙瑗問:“為什麼要編死蜻蜓呢?編個的活的多好。”又恍然大悟道,“蜻蜓多了,泛濫成災,還是死的好。”
趙瑗在祝月背後伸出了手,快要挽著她的腰時,他朝灶房門口看了一眼,又不情願的縮了回去。
他看到這個女子,就想抱抱。不論她是郭思謹,還是祝月。她總是這麼的可愛,這麼的善解人意,為別人著想。
“我考慮了一下,你的提議還不錯。等我忙完了這裏的事,就去大理國找你。”趙瑗也把雙手伸進了洗菜的水盆子裏,“那裏我沒有一個認識的人,到時候,你不能假裝不認識我。”
“真的嗎?”祝月稍怔了一下,盯著他聲問:“你這個撒謊鬼是不是又在撒謊?”
“真的。”趙瑗拿一片青菜葉子的時候,順勢在水裏捉住了她的手,“你家那麼有錢,跟著你這輩子不用愁吃穿,這大的好事,去哪裏找。”
快要全黑了,院子裏光線昏暗,看不清楚表情。握住她手的手掌,是有力的,像是在傳遞著他堅定的心意。
祝月遲疑地:“在秀州時,我見過伯父伯母了。大理國在千裏之外,回來一趟快馬也要十多,他們會更擔心你。”
從祝月的話裏,趙瑗判斷出,應該是父親母親不僅同她見了麵,還聊過。
父親是個少言寡語的人,母親也不愛跟陌生人多話。趙瑗無法想象出,他們和祝東風在一起時的場景,也想不到,他們究竟都聊了些什麼。
沉默了半,趙瑗:“隻要我過的如意,他們就不會擔心。”然後,又,“下的父母的心情是一樣的,不信你問你娘。”
“娘,隻要我過的好,在哪裏都是一樣的嗎?”
做飯的時候,祝月問。
祝東風當時沒聽到這句問話,望著往灶膛裏熟練添柴的趙瑗,岔開話題:“你以前燒過火?”
“燒過一次,在德清的時候。”趙瑗炫耀似的笑著:“我學東西很快,炒菜也會了。先把鍋燒熱,再放油,油熱了放蔥薑蒜,最後放菜。”
鍋裏的油熱了,祝月放蒜時,頓著了手,問趙瑗:“蔥薑蒜你討厭哪一樣?”
祝東風以為是祝月忘記了怎麼做飯,於是接過話:“蔥薑蒜是調味的,就是大家喜歡它們的味道,炒菜時才要放。”
“我好像記得有人討厭這種辛辣的味道。”
“我”趙瑗的話還未完,隨著鍋內“滋啦”一聲,蒜入了鍋,緊接著蒜香四起,他隨即用手背擋了一下鼻子。
“你不喜歡啊。”祝月急忙用鏟子去鍋裏撈。
祝東風望了祝月一眼,道:“待會兒洗了鍋,另外給大皇子炒,車上的菜很多。”又對著趙瑗,“是你家裏的種的菜。”
四樣菜,炒了八次。
飯菜上了桌,祝月笑嘻嘻地道:“你這麼挑食,若是頭豬,會被同夥拱出窩的。”
趙瑗是皇子,極大可能是未來的皇帝。是頭豬這話,十分的不妥。祝東風正要開口責備,看到祝月抬腳踏在趙瑗屁股下的椅子上,一個用力就蹬翻了。
“就像這樣。”
話落的時候,趙瑗已經蹲坐在了地上。
祝東風急聲:“你這丫頭,怎麼沒大沒。”著,站起身,就要去扶趙瑗。
“無事,無事。”趙瑗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對著祝月笑道:“真是傻瓜,哪有這樣罵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