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飯、洗漱,心急火燎的一番折騰。
躺在床上的時候,趙瑗才徹底感受到,這是到了家。
幹燥蓬軟的被褥帶著熟悉的香甜,被麵是光滑的雲錦。帳頂的花紋不是自己離家前的鴛鴦戲水,而是幾隻形態不同的青蛙,在團團蓮葉間嬉戲。
其中一隻蹲在蓮葉上麵,瞪著黑豆似的眼睛打量眼前這個陌生人。
繡出來的東西,是沒有生命的,不會有思想。
陌生人是趙瑗自己的想法。
初次見麵麼,你當然會認為我是陌生人,這不是你的錯,我就大度地原諒你了。但你要記住,我是她男人,她是我的,她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這隻青蛙,和你身邊的兄弟姐妹們也都是我的。
凡是屬於她的東西,統統都是我的。
這種想法很愉快。
趙瑗忍不住揚了揚嘴角,把被褥扯起來蒙在頭上,在黑暗中開心地低笑。片刻後,他又探出頭,撩了床簾,朝著外間喊:“頭發幹透了嗎?”
“快了,殿下先睡。”
趙瑗是想幫他的甜思思沐浴洗發的,但她執意不肯讓他幫忙,他笨手笨腳的,在一邊淨礙事。
趙瑗利索地放棄了自己的想法,然後衝進浴房,快速地洗頭洗腳衝身子,又旋風一樣的回到了攬月閣時,郭思謹仍坐在浴桶裏,秋葵輕撩水幫她洗手臂,靜靜在幫她洗頭發。
趙瑗躺在床上想,不親自照顧她,果然是對的。節省了不少時間。他美美地翻了個身,突然覺得臉下潮濕,才發覺是頭發把枕頭溻濕了。
叫人換新枕頭?叫人拿布巾過來擦擦?
添麻煩,浪費時間。
算了,不管它了,濕著還挺舒服了。
趙瑗又翻了一個身,把雙手枕在頭下。這時候聽到了腳步離去的聲音,接著是關門聲,緊接著是熟悉的腳步走近的聲音。
趙瑗一骨碌坐起身,跪坐在床上,撩起床簾對著郭思謹笑盈盈道:“娘子忙完了?為夫幫你脫衣服吧。”衣服寬鬆,很容易脫,這事他不但會,而且不會影響迅速。
屋內四角都生有火盆,溫暖如春。郭思謹隻穿了件白色的棉布罩裙,罩裙的袖子八分長,露出兩截皓腕。
暫不粉白的臉蛋、紅潤的嘴巴,剔透若水的眼睛,看一眼半截膚若凝脂手臂,都讓趙瑗神思蕩漾,心髒撲撲的亂撞。
郭思謹側身坐在床沿,抬手把長發攏在一邊。
“看看我脖子怎麼了?有點癢。”
“什麼都沒有。”
趙瑗摸著她弧度優美的後頸,把頭湊在了她的臉側,垂著眼皮,再次低聲,討好地問:“我幫娘子脫衣服吧?”
“不用,我穿著這件衣服睡覺。”郭思謹輕推了他一把,“你去裏麵,我睡外麵,起夜方便。”
她以前很少半夜裏起床。趙瑗雖然不明白,郭思謹為什麼會把起夜當成大事,但為了不磨蹭時間,他迅速的把兩個枕頭調換了位置,又迅速的躺到了床裏側。
當他看到郭思謹站起身,像是要去熄燈,又一骨碌爬起,雙腳落地,摟住了她。
“開著燈嘛,我怕黑。”燈滅了,屋內黑咕隆咚的,還怎麼看人。好不容易回到家裏,在她身邊了,要看個仔細。在南岸的這段時間,想她的時候,想她的樣子竟然是模糊的。
郭思謹扭頭望著這個眉眼嘴角都是笑意的男人,既熟悉又有些陌生。李秋萍的話的很對,夫妻宜別,不宜長別。分開的時間久了,彼此之間就疏離了。
明亮的燈光下,兩個人的衣服都很單薄,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熱意漸漸籠上了郭思謹的臉。
待她緩過來神,已經被趙瑗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
“別擔心,我就抱抱。”趙瑗讓郭思謹枕著自己的胳膊,把手放在她隆起的腹部,隔著衣服輕摸了一遍後,又解了扣子。
“我想看看。”
“不要,醜死了。”
“就一眼。”
“不行。”
“摸摸行嗎?”
“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