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上元節.(1 / 3)

正月初三這日,終於晴了。

郭思謹醒的很早,一直在床上賴到陽光照進屋裏,才和趙瑗一同起床。

以前還不覺得趙瑗陪著有什麼好。

通過這兩日的相處,她發現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最舒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以反對他的話,可以給他臉色看,可以提出無理的要求。

這些是在別人麵前,都不能做的。

尤其是他隨時能陪自己聊。

昨夜同他著話,自己就睡著了。今早睜開眼,他正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

好像,好像這個人就是因她而存在似的,隨時等著她的調遣。

趙瑗是午後走的,郭思謹依舊沒去送他。她坐在窗台上,思考著為什麼她對趙瑗的看法改變了。得出的結論是,長時間沒見,他又在家裏呆的時間短的緣故。

不管是什麼原因,郭思謹發現自己真的變了。趙瑗才離開,她就覺得想他。想收到他的信,想給他寫信。

想的難受。

後來,她就想趙瑗曾經對他的不好。

想他現在對他的好,都是因為她有身孕,他是對他未來的孩子好。

這個法子,非常管用,想了一會兒就覺得他很可惡。

便沒那麼想他了。

正月初六,依舊是個晴,趙伯圭和他的夫人李氏帶著孩子如約而止。

郭思謹向他們介紹祝東風是她的姨母後,私下裏又告訴了他們實情。這個法,最初是皇帝提出來的,是既然繼續使用郭姓,就不要把真實情況告訴外人了,身為皇族,忌諱有多重身份,因為這會令人胡亂猜疑,在史書上亂寫。

郭思謹一直認為,皇帝不會輕易的封趙渠為太子,這也是其中的一個理由。如果她隻是一個皇妃,史書上連名字都不會出現,更不要提會記錄身世。

她覺得那個位置,趙瑗還是有希望坐上去的,還應該努力一下。

尤其是她做的那個夢,讓她覺得,就是因為自己,才增添了趙瑗走向那個位置上的障礙。她有些內疚,越發堅定了要努力一下的念頭。

正月初八開朝。

每年的正月初八都是官員們十分重視的日子,這一日會頒布各種政令。為此有許多外官會專門派人留在京城裏,等朝會上的消息。

這日,在普安王府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午後,張伯去攬月閣時,身後帶著趙伯圭。

郭思謹心裏有些詫異,但想到肯定是有原因的,便沒多問。就開始聽張伯一一跟她講,上午的朝會都頒布了什麼政令,議論了什麼事務,哪些官位做了調整,二皇子的婚事等等。

待張伯講完。趙伯圭:“臣想去定海府平海寇,望娘娘準許。”

趙伯圭傷了腿,在家裏休養了三個多月,完全好後,他辭了在秀州的差事,一直賦閑在家。

那工作實在沒法幹了。同僚們都知道大皇子是他親弟弟,上級根本不給他分派活。還每派頂青轎在他家門前接他上班。

趙伯圭剛認這個弟弟的時候,很興奮。他想別人再不會因為他兄弟少看他了。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縣城那個地方,身份高低差不了多少,誰家厲害不厲害,就看誰家的兄弟多。

你敢我難聽話,我兄弟多打你;你敢給我臉色看,我兄弟多打你;你敢欺負我,我兄弟多打你。

有四五個壯勞力的是很常見的家庭,兩三個都算是少的。趙伯圭這樣一個男子的家庭,是極少數的少數。

為此,別人常將髒活累活分配給他幹,是不是他的活都讓他幹,還時常嘲笑他,祖上是皇帝又如何,還不是要做個最末等的從九品吏。

趙伯圭的期望是別人能正常對待他,給他正常的尊重。哪裏想到,這個兄弟一認,他在眾人眼裏比縣令還縣令。縣令看到他都點頭哈腰。工作沒法幹了,秀州他都不想再呆。

趙伯圭的事,年前的時候,張伯是給郭思謹提過的。當時是當趣事講,秀州那地方的官風不佳。

此時郭思謹明白了,原來那些話,是為調官職做鋪墊的。她眨了兩下眼:“大哥考慮好了?定海府離家裏遠,又是平海寇,一年半載的都可能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