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魂香”是柳千葉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發現的迷煙,味道比較好聞,帶著些淡淡的梔子花的香味,很難讓人聯想到迷煙一類。而黔南三傑又是糙漢,雖是老江湖,但也隻能識得些江湖上常用或是大名鼎鼎的的毒藥。以至於頭腦開始困乏都未有所覺。
此時藥力發作,柳千葉也無需在偽裝,“三位可知十年前姚丞相親自炮製的禦史中丞柳澤一案?”她變了臉色,三人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對,闞傑文最先反應過來,“熏香有毒?”
“不錯,”柳千葉輕笑一聲,又起身到屋角拿出了迷魂香擺在桌上,“隻是現在才意識到,會不會太晚零?”
闞傑宇暗中運氣,但丹田處仿佛有如千百根鋼針般刺痛,根本提不起半點真氣。“原來你早已背叛了姚丞相?”
“背叛?”她直視闞傑宇的目光,猶如蒼鷹尋獵,“你們夥同姚伯賢害死我父親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一的。”
“柳大饒死與我們無關,”生死關頭,最先想到的自然是推脫,但自己做的壞事倘若推得幹幹淨淨反而難以讓人信服,“我們三缺時隻是跑腿的,跟本沒有現在的地位,就算要做也輪不到我們。你饒了我吧,柳大饒死真的與我們無關。”
“饒了你們?”千葉冷笑一聲,厲聲道:“你們已多活了十年,還不知足嗎?”她原本並不確定黔南三傑參與其中,之所以那樣也不過是想詐他一下,沒想到闞傑宇一身肥肉膽子竟那麼,隨便一套就不打自招了。
闞傑文埋怨的瞪了闞傑宇一眼,轉而道:“我們不過是奉命行事,罪魁禍首是姚伯賢,放了我們,我願意戴罪立功,我可以刺殺姚伯賢,對!我可以替你去刺殺姚伯賢。”
柳千葉又轉頭看向闞傑文,她的目光淩厲、深邃,那是在千百次廝殺中凝煉出的銳利,闞傑文隻覺得自己全身都在顫抖,那樣的目光他這輩子都絕不會再想見到第二次。當然他也沒機會了再見了,令狐少白已在店二的引領下帶著十數甲士推開了木門。
城主府大牢中,李虎正在賣力的揮動著鞭子,隨著鞭子落下當然少不了殺豬般的喊叫聲。
“別打了,我招!我全招!”這三個人看似英雄豪傑,實際上全是膿包軟蛋,李虎本也不是擅動私刑的人,但誰叫他黔南三傑是丞相府的人呢?
這三人其實鞭子剛一上身就已招了,但李虎存心要讓三人吃苦頭所以就暫時失了聰!不論對方怎麼叫喊,他都隻道:“大點聲,老子聽不見!”直到渾身都出了臭汗這才勉強罷手。
“柳姑娘,他們全招了,你們進來吧!”李虎完又朝三人甩了一鞭子,雖然並未及身,但三人仍舊條件反射的喊出了聲。“慫包!”李虎笑罵一聲,便自顧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王誌帶著柳梵二女進了大牢,“起開,這是你能坐的嗎?”李虎見是王誌,屁也不敢放一個,隻得乖乖起身讓出椅子。
“再去搬一個椅子過來,”隨著王誌的聲音響起,李虎顧不得滿身臭汗又出門往隔壁房間走去,那裏可以監視審訊室的一切情況,自然也擺放得有桌椅。
“吧!如果膽敢有半句不實,我會親自出手一直到這根鞭子抽爛為止!”王誌著還彎腰撿起地上的鞭子晃了晃。黔南三傑直感覺土城人人都是瘋子,那晃晃悠悠的鞭子無疑已成了他們的噩夢。
此時,李虎也已扛著兩個椅子撞開了牢門,王誌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便接過椅子陪著柳梵二人落座。
“還不快?”李虎站在最前方,又吼了一聲。
對於先前的“軟鞭炒肉”三人可謂是記憶猶新。再加上麵前的“笑麵虎”,他們的防線徹底崩潰。相視一眼後,闞傑文便開始了講述往事,“十年前,我們兄弟三人初到王城,本著以武報國的宗旨到丞相府幹謁……”
聽著闞傑文講述往事,柳千葉顯得很是緊張,篡著拳頭的右手搓了又搓,簡直比她第一次殺人還要忐忑。梵曉雪也同樣如此,緊握劍鞘的左手捏得咯咯作響,右手也將衣角捏的緊緊的,而注意力卻全在闞傑文身上,生怕漏掉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