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翼一語驚醒夢中人,既然他覺得一切都是從赤河穀開始的,那就應該從源頭查起,“對呀!我何不回去找雅解惑?”
章逸飛如此想著,飛身一掠,就已下了房頂,留下馮翼獨自在風中淩亂。“走就走,還真是拿你沒辦法,”
馮翼著也轉身離去,原本光禿禿的屋頂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是那東北方向的屋簷下卻有一裙掛金鉤,馮翼前腳剛離開,他便翻身上了屋頂,隻聽他喃喃道:“世人隻會抱怨地的不公,但卻從來不會感謝上給他成功加以的護佑,而章逸飛卻會去質疑自己已獲得的成就,這個人實在是太恐怖了!難怪閻王會選中他。”
那人自言自語,臉上帶著麵具,也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不過從那稍顯驚疑的聲線來看,他此時的驚詫也絕對不輕。
幾女正在屋裏談,而了塵和尚和侯千絕倒似乎成了好朋友,兩人安安靜靜的呆在靠西麵的角落似乎是在哀悼什麼。章逸飛進門來便直直的盯著雅,似乎是想看穿隱藏在她真爛漫下的秘密。
雅同樣盯著章逸飛,她想弄明白他為什麼那麼看著自己。兩人對視良久,直到眼眸都有些發酸,少年還是沒能在她臉上看到有任何掩藏秘密的痕跡。“莫非是我太過多疑了?”時間一久少年的思緒也變得猶疑起來,他一向相信自己看饒眼光,雅並不像是城府極深的人,但直覺又明明告訴他赤河穀下一定有不可告饒秘密。
他還是問不出口,無論如何,雅是他的救命恩人,即便是她有所隱瞞,她也始終救了自己的性命,章逸飛都沒有理由去質問一個將自己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
隨後而來的馮翼看出了少年的想法,他也不禁有些懊惱起來,“如果換成是自己,去懷疑自己的救命恩人還要當眾質問,那樣是不是太混蛋了一點?”
少年始終沒有問出口,清雪她們也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見章逸飛收回目光,臉色也變得柔和,顏如玉這才問道:“章郎,你怎麼了?”
那語氣絲毫沒有窺探別人秘密的意思,反而是充滿了關洽關懷。如果換了別的女人,可能早在章逸飛進門瞪著雅之時就已問出了聲,但那種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女人又無疑是男人最討厭的,而顏如玉因為關切而叫出的這聲“章郎”卻又讓一旁的清雪變得深沉起來,曾幾何時他們相互為之犧牲,但時過境遷,一切已不再是當初的模樣,又恰恰正是因為相互犧牲,這才會造就今的局麵。清雪不知道是該感謝顏如玉保全了章逸飛和船幫,還是應該憎恨她搶走了隻屬於自己的“章郎”。
清雪一憂一喜兩種思緒在腦海裏僵持不下,顏如玉也因自己焦急而脫口而出的親昵之語變得羞怯起來,夢遙則是似懂非懂,顏禧一臉莫名,原本開心愜意的談笑也在這時因各人不同的心思而變得冷場,這種時候出家人往往總會有更另類的看法,“阿彌陀佛!”原本再正常不過的佛號在此時顯得是那麼的如雷貫耳,他們各自懷異的心思也因這聲佛號而重新變得心境澄明,就好像是來自彼岸的召喚喚醒了他們被埋沒的意識。
“許多事本不必言語,也不是所有的事都適合出來,或許自己在心裏給自己一個答案也不失為一種解脫。”了塵的聲音再次響起,佛家之人總能直擊根本,的話也好似能通用。不論是對章逸飛心裏的疑問,還是對清雪的糾結,都無疑是一劑苦口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