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升起,城外軍營的紅蔓顯得更紅了!
而那紅蔓飄搖的了望台上又有一人憑欄遠望。
“章逸飛,你能過得了他那一關到達土城嗎?”
陳立雙手靠在欄杆上,神色看不清是期待還是悲哀,但眼中卻明明又有幾分期盼的意味,也不知他到底是想和章逸飛一決高下,還是在盼望著他就此在陳劍鋒劍下隕落……
“將軍,轅門外有一人叫陣,點名要您親自出戰!”
陳立的思緒正在目不可及的遠方徜徉,軍士的聲音使得他很快回到現實,他慢慢轉過身子,劍眉微蹙,語氣略帶不悅道:“來將可曾通名?”
“來人自稱是夜郎元帥章逸飛……”
“章逸飛?”陳立猛然抬眼,語調明顯急切起來,“就他一個人嗎?”
“是……”
不等這名軍士的話音落下,陳立的身形已到了十丈開外,他趕忙急匆匆追上去,但是他隻不過是十萬漢軍中最普通的一員,又怎麼可能攆得上陳立?
數息之後,陳立跨著汗血寶馬已出現在了轅門之外,他的對麵則是風塵仆仆神色略顯頹靡的章逸飛。
“師弟,好久不見!”
陳立笑著出聲,章逸飛也抬眼答道:“是呀,好久不見!久到我的大師兄都已死了,久到世間又多了一個名叫陳立的叛徒!”
陳立的笑容漸漸變得不自然,他幹脆收起笑臉,正色道:“良禽擇木而棲,忠臣擇主而侍,你我不過是各為其主,如何能談得上背叛?”
“忠臣擇主?”章逸飛冷笑道:“好一個忠臣擇主,二十年的養育、授業之恩,居然在這四個字麵前毫無抵抗之力,隻是,當你說起這句話的時候難道就真的一點也不會感到臉紅嗎?”
陳立轉過頭來,麵目已有些憤怒,不過他的語氣還是盡量在控製,“你不是我,所以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為了你想要的東西,就可以踐踏人性?為了你想要做的事,就可以置二十年的養育之恩於不顧轉而恩將仇報嗎?”
章逸飛幾乎已抑製不住憤怒,但他還是在極力忍耐,陳立卻似乎已不想再和他糾纏,他道:“你今日來此就隻是想告訴我這些?”
“不!”章逸飛搖頭作答:“我來此是想殺你,不過再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放了師傅師娘,我們來一場公平的對決!”
“公平?嗬!”陳立嗤笑道:“兵者,詭道也!他們是我手中的籌碼,也是我行詭道的根本,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舍近求遠呢?”
“嗬!”章逸飛也笑了,“如果我的手中也有籌碼呢?”
“你?”陳立不解,“你的籌碼從何而來?”
“嗬嗬!”章逸飛再次發笑,接著道:“我手中的籌碼當然是你父親!不過以一換三顯然是我賺了,作為回報呢我決定交換了籌碼之後的對決如果你能贏的話,我就立刻辭去三軍主帥之職,再不過問夜郎國的任何事!”
章逸飛幾乎是直奔陳立軍營而來的,所以他斷定陳劍鋒絕不可能搶在他的前頭到達土城,再加上自己能說出他們的父子關係,陳立當然有上當的理由!至於後麵的承諾自然是為了拖延和擾亂陳立的視線,畢竟,黔醉閣的大師兄可是出了名的沉穩睿智,即便是他章逸飛他萬萬大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