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老說道:“嘿嘿,那小娘子真是對少主有意思。“
黑長老卻自言自語說道:“哎,畢竟年輕啊,再怎麼老成,還是經不起激。”
青蔓氣呼呼地跑回盈盈一水,將食盒扔在一邊,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麵。
她不是生氣,而是煩惱。看晏於遊的樣子,過不了幾日就要離開了,她該怎麼辦?日後還會不會再見?即使再見,這短短幾日的相處,又能在他心裏留下什麼?
“煩死了!”青蔓倒了一大杯冷茶下肚,又打開窗子吹了吹風,才漸漸冷靜下來。
院子裏的紫藤花開得正好,順著花架爬到了小河的上空,那紫色的花朵隨風蕩漾,就好像紫色的波濤一樣,輕柔地拂過人的心房。
“管他的了,”她輕輕說道,“順其自然吧,小魚,我會拚盡全力地在你心裏留下痕跡,會金我說能地去追逐,哪怕最後……最後還是不能成功,那也……那我該怎麼辦?”
清風能吹走少女的心事,卻解不了她的憂愁。
其實,晏於遊再怎麼少年老成,也還是正處在一個對情愛懵懵懂懂的年紀,哪怕心裏有了感覺,也不會輕易發現,更何況現在彼此都還隻是比陌生人好一點?
隻能說啊,他們是在不怎麼恰當的時候遇到了正確的人,可憐的青蔓啊,有的熬了。
時間漸漸推移,馬上就到了清明,清明祭祖,緬懷先人,每年都沒什麼不同,甚至連阮氏厭煩的心情都和往年一樣。因為,每到清明這一天,她都要對著一個牌位行妾禮!這簡直太讓人窩火了!
而今年的清明,到底還是有些不同,因為黎承元最終還是答應了阮清過繼。這其中的內幕青蔓不大清楚,隻聽黎彥初跟她說過,一來阮清和阮氏有血緣,是過繼的首選,二來麼,阮家雖然以前誤入了販賣迷幻藥一途,但現在卻希望借黎家的手,脫離深淵。這個行當,如果可以誰願意做一輩子,永遠見不得光,被人戳脊梁骨?三來麼,阮家除了孔氏,其餘的都是些清醒之人,處事很有分寸,該自己得的,不會舍棄,不該自己得的,絲毫不取,這一點很難得。
也不知是哪一點觸動了黎承元,最終答應了,而過繼時間,就定在清明祭祖這一天,正式把阮清的名字寫入族譜,同時更名。
孔氏這幾日也不好過,阮老爺整天與黎承元商量著過繼事宜,同時也為更名而苦惱著。這使孔氏第一次真切的意識到,她的兒子將不再是她的了,甚至以後要叫別的女人娘親!這叫她如何能忍?
可是都已經這樣了,又能怎麼辦?孔氏隻能每天在阮貴、阮清麵前哭泣,說黎家搶她兒子,說阮清不要她這個親娘。
阮貴不耐煩了,甩了一句:“瞎嚷什麼?我告訴你,如今是我們阮家巴著黎家,不是人家要搶你兒子!”他拍拍桌子說道,“如果你敢往外麵傳些瘋言瘋語,老子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