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能說什麼,隻能定定的看著杯子的碎片。

之前在丁府,丁凡給我看的視頻,隻怕就是這段東西的中間的一個鏡頭。

隻有短短幾秒,我沒有能看出端倪。

但這東西,卻給丁凡惹來了大禍。

我一直不知道為何丁凡能搞到視頻。

為何丁寒冰的電腦裏會出現那些一直關心我父親的網友。

現在這些碎片慢慢的拚接起來。

原來,一直缺少的最重要一塊拚圖,終於被我找到了。

不對,是丁夫人,很輕巧的把那塊拚圖展現在我的麵前。

我的爸爸,是在找蘇家人談判之時,被人催眠了。

而且說出了很多,原本不能說的秘密。

可是動手殺他的人居然是丁夫人。

她扔出的杯子,直接導致了我爸爸的死。

我終於有些明白丁寒冬為何一直在我麵前保護我,一直頂著她母親的壓力,送我出國。

他,知道很多事,甚至知道我爸爸的死。

我閉了閉眼睛,又睜開。

發現自己並沒有因為剛才閉過眼睛,就能對這個男人視而不見。

相反,我更加的想看清楚這個男人,到底他的心裏麵裝了些什麼。

“現在知道曲老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嗎?”丁夫人冷笑的看著我。

我頭撫在自己手掌裏,半天沒有動彈,我完全沒有辦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我真希望,這隻是丁夫人,為了讓我恨他的兒子,為了讓我討厭他的兒子。

“其實,曲老,他又想對付我們相城的這些人,但又不想出力。他隻想在後麵搞小動作,哪怕明明知道我們在跟他合作害人。”

丁夫人話,終於將我最後一點光明的東西都奪走了。

那是我的精神支柱。

很長時間裏,我還偷偷的想,自己如果有這樣一個父親,我會幸福很多。

我如果能成為他的女兒,我會不會不是這種生活。

那種小小的虛榮,會在自己被人欺負時,時不時拿出來安慰一下自己。

我曾經是曲老的學生。

我曾經,有一個值得讓世人崇敬的老師。

可是,今天。

我突然發現自己敬錯了人,他教會我的東西,怎麼可以拿來害人。

而害的人,卻是一直在救我,保護我的父親。

我的心像是被人抽取了400CC的血,失去了生命力,隻是用著餘下的血液,在我的胸腔裏勉強的搏動著。

可是那種跳動,就是一種淩遲,每動一次,我便痛得更深。

丁夫人蹲在地上,撿起一枚碎片,捏在指尖,直直的走向我。

直到那枚尖利的碎片直指我的雙眼時,我才發現,那東西其實真的可以用來殺人。

對於我這種,早就沒有抵抗力,隻有一口殘餘之氣在呼息的人來說,什麼都可以殺死我。

就算是一枚小小的繡花針,也能讓我斃命在他的手裏。

我呆滯的看了一眼前的凶器,轉眸看向一直沒有出聲丁寒冬。

他也恰好往我這邊看。

丁夫人像是一個主宰了所有人命運的巫師,盯著我,話卻是對著丁寒冬說的:“讓冷玉婷去給那些證人作催眠,證明姓曲的就是一個專門催眠女人,誘騙女人上床的人渣。我要讓姓曲的身敗名裂,要讓他的兒子們,一個一個過得跟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