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用力甩開靜池墨的鉗扣,後退了兩步,繼而靜池墨就看見沉水劍朝自己劃過來。一道風力駛過,他就覺得脖頸處涼颼颼的,俄頃便是隱隱的疼痛。摸了摸疼痛的地方,卻是脖頸處被沉水劍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傷口,正冒著血……
靜池墨不陰不陽地問道:“帝姬這是要為未婚夫婿報仇麼?”
般若正色答道:“本帝姬是商羽的師姐,師弟為旁人所傷,做師姐的斷然沒有看著不管的道理。”
“真是同門情誼深切啊!甚好甚好!那便來吧!”靜池墨挺著胸膛無所畏懼道。
般若不再說話,揮劍貫力,白光閃過,鮮血便染紅了靜池墨的水墨衣袍。
“為什麼不還手?”
“帝姬可知被心愛之人所傷是何感受?”靜池墨沉聲道,“傷在身上,痛在心裏!帝姬是天界至尊女子,卻是讀不懂這些的!”
“本帝姬前來不是與你討論這些的,”般若鄙夷道,“你既已心甘情願受了我幾劍,倘若商羽無礙,此事便就此作罷。若是商羽……本帝姬定會手刃了你!”
“帝姬沒有一劍劈了本君,本君感激不盡!”靜池墨孤獨萬分道,“若是商羽仙君無礙,記得通知本君一聲!”
般若轉身不去看他,直道:“沒有那個必要了!”
靜池墨仰天狂笑了一陣子,忽又驀地頓住笑聲,陰冷道:“有必要!屆時本君會為帝姬和商羽仙君的大婚送上大禮!”
般若也不與他多做糾纏,隻收了劍攏著衣袖離了日落扶桑殿。
目視著般若的身影越來越遠,靜池墨惱怒地將案幾上的筆墨紙硯盡數掃落在地,又揮袖將燈燭熄滅,就連那夜明珠也被他一道掌風過去劈個粉碎。
……
般若再回到妙嚴宮時卻是撲了個空。
她在蓮池邊找到了太乙真人,方得知商羽已經被東嶽帝君帶回了泰山。
匆匆趕到泰山的東嶽神府,像似算到她會前來,海棠仙子正抱著白狐立在海棠樹下等她。
“見過海棠仙子!”不知怎麼的,般若的聲音有些生疏。
“知道帝姬會來,一炷香前我已在此等候了。”海棠仙子既然這麼說,便是有話要和般若私下講了。
因著般若覺得在商羽受傷一事上她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遂淡淡道:“海棠仙子但說無妨!”
“先前帝姬離開妙嚴宮可是去與那魔君對質?”
般若點頭道:“正是!”
海棠挑眉續問道:“他定然不肯承認,對否?”
般若再次點點頭。
“其實他承認與否都無妨,因為出了這檔子事情,東嶽神府定會不惜代價查出那隻黑手。倘若羽兒有個三長兩短,屆時帝君與我定會親刃仇人!”海棠摸了摸白狐的腦袋,凝眉看向般若,問道:“隻是本仙子有一疑問,羽兒心係帝姬我是知道的,可帝姬戀慕的並非羽兒……然而我瞧著帝姬又如此緊張羽兒,敢問一句,帝姬為羽兒之事奔波,是為了未來夫婿,亦或僅是為了同門之誼?”
不愧是趟過情愛之河的海棠花仙,絕對深知愛情其中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