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夫人,你難道不應該和本君解釋一下麼?靜池墨緩緩落在山麓間,沉著道:“假扮本君用無影風掌傷了商羽,遣妖界之人侵擾仙山嫁禍於魔界,就在剛才,夫人還想著用帝姬來威脅本君……”看著萬山女妖頹然的臉,他似笑非笑道:“本君很想問一問妖皇,夫人此舉是私自而為,還是得令於他?”
萬山女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態:“廢話少說!既然在你們麵前露了餡,那便動手吧!”
靜池墨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道:“唉!在魔族的地界上,本君不太想親自動手。一旦傷了夫人,有傷妖魔兩界的和氣!”
般若氣笑著看著他,都這等時刻了,靜池墨還有心思和萬山女妖浪費唇舌?
“帝姬,不介意的話你還是移駕回玉清宮吧!這裏委實沒你什麼事了!”靜池墨語氣裏有笑意,“要不,也可以攜這位仙子先去流珠殿小坐片刻,待本君與琳琅夫人說完幾句貼心話,即刻就到!”
般若想象著他麵具下半真半假的神態,心下竟湧上一股強烈的好奇,好奇麵具下的那張容顏。好奇歸好奇,她還是不願意留下靜池墨一個人在冰山山麓。
她道:“魔君大人隻身前來,倘若再隻身作戰,豈不是太無趣了?”
靜池墨是何等精明,如何能不理解般若話中的相助之意?
“誰說本君是孤身前來?”
他說完,從腰間摸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樣的物事,於指尖一彈,那藥丸立刻衝上高空,燃起濃濃黑霧。
黑霧尚未散盡,冰山上就像是長滿了雞毛菜一樣,林立著黑壓壓的魔族兵將。
萬山女妖麵色灰敗,心下了然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全身而退了。今天這局麵,難保不是為了自己而專門設置的甕!
“琳琅夫人還是不願意道明緣由麼?”
無奈,萬山女妖望著玄冥山方向,陷入了回憶,她道:“近兩萬年前,琳琅還是個道行淺薄的錦毛鼠妖,因被一頭老虎精折磨地半死不活而不得不靠吸取精氣練功續命。那時候有一位天界的將領偶然間發現了我的罪孽,自此便盯上了我。於是乎逃脫他的追捕成了我的家常便飯。他一雙明目能看清千裏內的物事,我根本逃脫不了。任憑我苦苦哀求、撒潑發癡、美色誘惑皆是無濟於事。”
“終於,經不起整日提心吊膽的恐怖滋味,我決定讓他了結了我。可他聽了後卻遲遲下不了手……他說,妖也有不得已的地方,算了,隻要你以後不再害人,我便不再盯著你了!”萬山女妖說到這裏,臉上容光煥發的像是初涉情滋味的小女娃。
般若幾人都半投入半警惕的聽著,著實很熬人。
“他臨回天界的前一天晚上,我因多日沒有精氣給養而發狂……我按倒了他……”
青鸞‘啊’了聲,問道:“你咬了他?”
萬山女妖苦笑著道,“不,是強要了他!他起初萬般推卻,後來就半推半就和我成了好事。”
靜池墨略略有些被觸動,他直道:“不曾想琳琅夫人還有這樣的經曆……”
“那一夜之後他便回了天界,而我在不久後得知自己懷了身孕。再後來我生下了女兒魔靈女,隻不過沒有父親在身旁,而我又疏於管教……導致她為情所傷,繼而對世間男子心生怨恨……”
“她終是因為罪孽深重被封在了北海冰底,又過了幾千年,海神麾下多了個容顏絕世的男仙。魔靈女心裏暗暗思慕著他,同時又抱著僥幸能使得他打開冰縫放自己出去。豈料那男仙心思深重,將計就計下竟用琴笛誅殺了魔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