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淩源墨哭夠了,才從他身上退下來,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藍淩頗有些無奈,但是她好歹沒哭了,於是鬆了口氣。
“我要你陪我睡。”淩源墨扯著他的袖子央求。
藍淩歎了口氣,還真是孩子啊。
不過誰叫自己已經是大人了呢,就勉為其難陪陪她吧。
藍淩想著,點了點頭。
淩源墨的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她爬到藍淩身上,雙手雙腳抱住他,小腦袋貼在他的胸口,閉上了眼。
藍淩一張俊顏瞬間憋成了紅色,他推了推淩源墨:“喂,你下來。”
淩源墨不理,誰信啊,等會兒他要是趁自己睡著又跑出去,自己的辛苦不就白費了嗎?
“睡著了?”藍淩試探性的問。
淩源墨還是不說話,或許是因為暖和起來的緣故,她的小臉上暈染上了淡淡的粉紅色。
藍淩隻得歎了口氣,扯過錦被蓋在她身上,然後單手撐著頭閉目養神,他可不能睡著了,他還要守夜。
淩源墨並不知道他的心思,小腦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舒服的睡著了。
第二日,淩源墨睜開眼,對上的就是一張憔悴到極致的俊顏,一副活脫脫被摧殘了的樣子。
她一驚,險些從藍淩身上滾了下來,幸好藍淩眼疾手快的接住她。
“你……”淩源墨本來想問他怎麼變成這樣了,目光接觸到他哀怨的神色又把話吞了過去,怔怔的看著他胸口的一片水漬,臉瞬間爆紅。
哇哢哢,她居然流了一晚上口水,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藍淩懶得跟她廢話,把她輕輕的推開,低聲道:“走了。”
“哦。”淩源墨抓著錦被坐在原地,看著藍淩從車簾外鑽了出去,然後馬車緩緩啟動。
淩源墨按下車廂中的暗格,立刻彈出幾盒糕點來,她舔了舔唇瓣,把食盒頂在頭上慢慢的爬了出去。
“又做什麼?”藍淩聽見身後響動,回頭來看。
淩源墨爬到他身邊坐下,頭頂的食盒險些因為馬車的晃動掉落,她取下食盒打開,撲麵而來一股糕點的清香。
淩源墨雙手捧著食盒遞給藍淩:“喏。”
藍淩瞥了她一眼,隨意的拿起一個放在嘴裏,看著藍淩吃了,淩源墨才滿意的把食盒放在自己的腿上,吃了起來。
“還有多久?”淩源墨隨意的問。
“早得很,還有七八天吧。”藍淩漫不經心的道。
淩源墨點點頭,吃著吃著,像是想起什麼來一樣:“對了,你是死老頭的徒弟對吧?”
“嗯。”依舊是淡淡的,漫不經心的語氣。
“你怎麼會成為他的徒弟的?”淩源墨拿起一個糕點遞到藍淩嘴邊,藍淩順從的張開嘴吃了下去,模糊不清的道:“我是被他撿回來的。”
“怎麼撿?”淩源墨來了興趣。
藍淩翻了個白眼:“那年我十歲,在街上乞討的時候碰見的他,就被撿了回來。”
“這樣啊,哪天我也要去撿一個回來。”淩源墨躍躍欲試。
“淩源墨。”藍淩忽然開口。
“嗯?”
“你要記住,以後你不叫淩源墨了,你叫浮泊涼。”藍淩轉過頭一字一句的對她說,神色認真。
“我知道啊。”淩源墨笑的燦爛。
藍淩看著她搖搖頭,轉過頭專心的趕著馬車。
一路無話。
小山村裏。
淩父淩母一臉憔悴的回到了家,雙眼滿是血絲,不知多少天沒睡了。
原因隻有一個,淩源墨消失了。
淩源墨是向來不會亂跑的,唯一的解釋隻有一個,淩源墨必然是跟著白初揚走了。
老兩口歎了口氣,事到如今,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在他們憂慮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打鬥聲,淩父麵色一變,起身就推開門出去查看。
庭院內躺著兩具屍體,還溫熱著,明顯是死去不久,其他三個黑衣人手持刀劍站在屍體身旁,看向淩父淩母的目光如刀。
淩父心知不好,大吼一聲將淩母推進房內,然後反身關上了門,將門擋在身後:“快逃!”
他的神色滿是焦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根本沒有武功在身,就算是擋在這裏也沒有多大用處,可是他還是毅然決然的將淩母擋在了身後。
木門傳來劇烈的震動聲,是淩母知曉了事情在拚命的拍打門。
可是淩父巍然不動,一瞬間這個山野漢子的形象高大了起來,堅定的將自己的妻子護在身後。
“快逃!”他再次低吼。
“不!”裏麵傳來淩母撕心裂肺的哭喊,淩父焦急不已,下一秒那個黑衣人緩緩地開口:“你就是白初揚的養父?”
淩父當然不傻,搖搖頭裝懵懂:“什麼養父,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