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泊涼?”白鶴試探著問。
淩源墨點了點頭,端起桌上白鶴還沒來得及喝的茶水抿了一口,舒服的眯起了眼。
“你下山了?”
“嗯。”
“啊哈哈,師父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藍淩揚起一抹若無其事的笑,僵硬的背過身想要離開。
“藍淩……好久不見啊,”一隻柔軟的小手不知何時拽住了藍淩的衣袖,那張清麗的小臉綻放出一抹燦爛到極致的笑容,“別急著走啊,一年前那個賭約,你還沒有忘記吧?”
“賭約?什麼賭約?”藍淩僵硬的笑著,隻是那笑怎麼看怎麼勉強。
“你不會不記得了吧?”淩源墨抬起小手,一條銀白色的小蛇纏繞在她的手腕上,鮮紅的蛇信子散發出幽冷的氣息。
“這是浮光?”一直沉默的白鶴忽然開口,眼裏透露出一抹驚訝。
“是。”淩源墨點頭。
“是你馴服它的?”白鶴更加驚訝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看著淩源墨。
淩源墨徑直翻了個特有個性的白眼:“不然你以為呢?”
浮光,曾是老穀子手中的王牌,據說這條蛇是由神獸赤練的後代進化而來,屬於另一個品種,本身就帶有無以倫比的毒性,再加上這些年老穀子用盡一切毒物養育,它的毒可以稱之為天下第一,尋常人不要說被它咬一口了,就是碰觸它的皮膚都會立刻致命。這種蛇體積極小,且擁有靈智,本就不易被察覺,用為暗殺武器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我手中這條是浮光的子代,真正的浮光在師父那裏。”淩源墨解釋道。
白鶴欣慰的看著淩源墨,剛要說話,就瞥見淩源墨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接著她笑嘻嘻的開口:“如果某人敢踏出這書房一步,我不介意讓親愛的小浮光跟他打個招呼。”
白鶴回頭望去,藍淩麵如死灰的站在門口,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
“你還學會了什麼本事?”白鶴問。
淩源墨板著手指頭數著:“嗯……毒術我已經學到了師父的六成,醫術七成左右吧,至於機關術,”她揚了揚嘴角,一副得意的樣子,“我已經學到了九成。”
“這不可能!”藍淩炸毛了,“你以為學本事是說說而已啊,你說幾成就幾成?老穀子前輩博聞多識,怎麼可能是你一個臭丫頭一年就能學到的?”
淩源墨不怒反笑,原本還溫順的纏繞在她手腕處的浮光忽然立了起來,詭異的蛇瞳冷冷的看著藍淩。
“你就是仗著這條蛇而已!”藍淩冷哼一聲。
“是麼?”淩源墨微笑著,眼裏卻跳動著算計的光,“要不這樣吧,我們來打一架,看看我能否在不動用浮光的情況下打敗你。”
“好。”藍淩一口答應了下來,他就沒怕過淩源墨這個小丫頭,隻是她手裏那條臭蛇的確是他不敢招惹的。
白鶴沒有反對,或者說,他也想看看在這一年的時間內,淩源墨成長到了什麼地步。
一年的時間,就算是老穀子,也無法真正讓她脫胎換骨吧?要說馬馬虎虎隻學習了一年的淩源墨能打過他悉心教導多年的徒弟,他是不怎麼相信的。
三人轉移到了平時隱衛們的練武場,寬闊的場地裏站著一個又一個黑衣肅殺的男子,年齡都在二十歲左右,清一色的年輕男子,眼神都帶著淩厲的殺氣。
他們各自做著各自的訓練,互不幹涉,偶爾有人受到重擊,也隻是咬牙忍住。
“白大人,藍大人。”看著從門口走進的三個身影,隱衛們統統單膝跪地恭敬的問好。
白鶴頷首,揮袖讓他們起身,然後對著淩源墨說:“這些人都是暗閣選拔進來的很有天賦的年輕人,他們會是我們和蘇痕對抗的主力部隊,也可以說,他們就是王府的保護罩,也就是黑澈率領的黑衣騎。”
淩源墨全身籠罩在黑色鬥篷裏,原本就嬌小的她此刻更是看不見一點兒人影,耷拉下來的鬥篷遮住了她清麗的小臉,她點了點頭,全是回答。
隱衛們好奇的看著這個神秘的黑衣人,紛紛在心底猜測著這個人會是誰,不過隱衛訓練讓他們並沒有問出口,隻是安靜的站在一旁。
“各位,今日先借用一下你們的場地,藍淩和這位貴客要比武。”白鶴含笑說,臉上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怎麼看都是一個和善的老爺爺,隻是沒有人會真的以為他是好人,看起來越是善良的人,下手往往就越狠。
隱衛們各自退散到一旁,將自己隱入黑暗,上百名黑衣人,瞬間就不見了蹤影,隻是淩源墨知道,他們一定就藏在某個角落,冷冷的窺伺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白鶴此舉是什麼意思她也很清楚,他要她在眾人麵前展現出超人的實力,才能讓這些人臣服於她。
白鶴,已經逐漸的將她引領進了白初揚一派的權力中心,如果她能夠獲得這些隱衛的認可,就算是邁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