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她獨自返回房間,看向夜空的雙眼微微有些出神,為什麼看到哥哥為了那個女人瘋狂,她會那麼難受呢?
就好像是,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心口悶悶的,說不出的疼。
浮泊涼抬起小手,輕輕的按在胸口,月光將她瘦小的身影透射到地上,夜色微涼。
“怎麼了?”戲謔的男聲響起,浮泊涼抬眼,一角藍色錦袍闖入她的視線。
浮泊涼搖了搖頭,收斂了眼中的神色看著他:“怎麼回來了?羅州那邊的事搞定了?”
藍淩聳了聳肩:“是啊,本來也沒什麼大事,一點動亂而已。”
浮泊涼微微頷首,側過身子與藍淩擦肩而過,一身黑衣顯得尤為嬌小,麵上的銀麵具卻散發著冰冷的光芒。
沒想到的是,藍淩快走幾步追上了她,壓低聲音道:“後悔了?”
“後悔什麼?”她頭也不抬的問。
“後悔來這兒啊,”藍淩瞥了她一眼,“殿下他心裏的人可是玥羅小姐啊,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浮泊涼神色一冷,原本眼底的笑意也收了起來:“我知道,那又如何?”
“你……”
“我隻是把他當哥哥,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他。”她冷冷的開口,腳步隨即加快,很快就將藍淩拋在了身後。
“真是,我又沒說什麼,至於麼?”藍淩嘟囔著抱怨一句,無奈的聳聳肩,也轉身離開了。
浮泊涼取了茶水回來,白初揚已經睡著了。
他修長的身子躺在軟榻上,月光從窗棱的縫隙中透射出來映照在他微冷的容顏上,還是那麼驚豔,他生的那麼好看,好看到不像是這個塵世的人。
浮泊涼悄無聲息的走到桌邊放下茶水,然後從床上取了錦被來輕輕的蓋在他身上,做完這一切後,她站在軟榻前靜靜的看著他,望著那張有些熟悉有些陌生的臉,腦中一閃而過的是他們從前快樂的日子。
須臾,她緩慢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今夜,她就要離開落城前往雍城,這麼多天的大動作,估計狐門那邊也要很快的采取行動了吧,她必須回去坐鎮。
“要走了?”在浮泊涼準備包裹的時候,藍淩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背後。
“廢話,本姑娘可沒你那麼閑。”她翻了個白眼。
“不在殿下麵前,你也終於露出真麵目了。”藍淩玩味的看著她,指尖在下巴磨砂著。
“想嚐嚐蛇吻麼?”她冷不丁的開口。
“……舌吻?”藍淩一副被雷劈中了的樣子,俊顏竟然瞬間爆紅。
這小丫頭是從哪兒學來的啊!!
“錯了,是蛇吻。”浮泊涼微笑著抬起手腕,浮光正纏繞在她皓白的手腕上,冷幽幽的看著藍淩。
藍淩的臉瞬間慘白:“啊啊啊啊!”
浮泊涼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倉皇出逃的身影,眼底泛起一抹笑意。
第二日清晨,白初揚睜開了眼,目光觸及自己身上的錦被,也沒多想,徑自推開了錦被起床。
大殿內已經彙聚了數十位朝廷重臣,以白鶴為首,全都在等候著白初揚的到來。
“殿下。”看見那一抹白衣身影出現,眾人紛紛下跪行禮。
“請起。”白初揚輕聲開口,在主座上坐下,藍淩麵色冷漠的站在他身後。
“稟告殿下,蘇痕的人又有動作了。”一白發老者站了出來,微微一禮。
白初揚抬起眼。
那人自顧自的說了下去:“臣的人發現,蘇痕派遣了兩名隱衛連夜趕往邊關常白城。”
“常白城?那不是三皇子殿下所在的地方麼?”一人臉色一變。
“正是如此,恐怕蘇痕此舉是請求三皇子殿下支援他的,如果三皇子殿下同意了他的請求,那麼白皇無異於如虎添翼,我等也將再次陷入困境。”那人臉色嚴肅的說。
氣氛一下子冷沉了下來,眾人全都抬頭看著白初揚,畢竟白畫書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應該不會對他下殺手才對,可是白畫書與白初揚一向不和,且白瑟篡位之日他也沒有絲毫表示,實在讓人琢磨不透。
沉默良久,白初揚終於開了口:“此事不用理會,我自有決斷。”
眾人麵麵相覷,卻也沒有再多說。
“泊涼呢?”眾人離去後,白初揚靜靜開口。
“她回雍城了,浮姬閣那邊需要她坐鎮。”藍淩低聲道。
“世冷狂那邊還需要多久?玥羅的身體等不了了。”還是平平淡淡的語氣,可是誰都知道他有多在乎這件事。
“屬下不清楚,玥羅小姐的病有泊涼看著,應該不會有大問題,還請殿下放心。”
“讓白鶴過來。”白初揚微微頷首,他站起身,眯了眯眼看向窗外。
這麼久以來,他們一直都處在被動狀態,現在,也應該輪到他們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