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揚一大早就出門了,雖說搞定了蘇痕,可白瑟畢竟是皇帝,他要想名正言順的拿到皇位,當真不那麼容易。
白初揚一走,玥羅就直接來了蘇眉的房間,提著食盒,滿臉的愧疚。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開門的人居然是浮泊涼。
浮泊涼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小臉,眯著眼看著玥羅,這一看可就笑了:“玥羅姑娘,您一大早來這兒做什麼?”
她的語氣有些嘲諷,玥羅不是沒聽出來,當下心裏一冷,莫非她知道是自己將蘇眉推下水的了?是她自己猜的,還是蘇眉醒了告訴她的?
如果是後者,玥羅掩去了眼底那抹冷意,她必須要趕在白初揚知道前殺了蘇眉。
浮泊涼怎會不明白她在想什麼,見她不說話,又笑盈盈的開口:“姑娘這是怎麼了?一大早來這兒發神的?”
“沒什麼,”玥羅回過神來,溫柔的笑了笑,“昨日到底是我疏忽了,才讓蘇姑娘落水,我於心有愧,便來看看。”
“這樣啊,”浮泊涼點頭微笑,“那玥羅姑娘不必擔心了,有我在,蘇姑娘定然不會有事。”
“那自然最好,”玥羅嘴上這樣說著,想了想又說,“不知藍淩查出玥羅姑娘落水的原因了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玥羅緊緊的盯著浮泊涼的眼睛。
她這是在試探,試探浮泊涼是不是知道了真相。
可浮泊涼是誰啊,她從八歲開始接受老穀子的毒素訓練,九歲半進了暗閣接受心理訓練,十歲成為白初揚手下最出色的間諜,到她十二歲,她已經跟在白初揚身邊四年。
玥羅這點兒小眼神,會讓她害怕?
於是浮泊涼一本正經的說:“查出來了,似乎是青苔打滑了,為了安全著想,玥羅姑娘和蘇姑娘以後還是莫要去那種危險的地方了。”
“嗯。”玥羅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
“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去幫蘇姑娘看看病情,玥羅姑娘如果沒有旁的事兒的話,就請先回去吧。”浮泊涼笑容淺淺的接過玥羅手中的食盒,不動聲色的下了逐客令。
玥羅得到答案已經很開心了,於是順從的離開了。
玥羅走後,有一抹藍衣俊朗的身影從屋簷一落而下,站在浮泊涼身邊,語氣冷淡:“你怎麼不拆穿她?”
浮泊涼偏過頭看著藍淩,這兩年來他也長大了不少,從少年變成了青年,眉眼風采比以前更甚,用劍眉星目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此刻他雙手抱胸,微微眯著眼看那逐漸遠去的羅裙身影。
“她對主子很重要,看著她不要讓她鬧出亂子來就是了,”浮泊涼眯了眯眼,“再者,拆穿她的話,就沒意思了。”
“你不怕她拆了雍王府?”藍淩嘴角噙著淡淡的冷笑。
“如果她太過分,我會尋個理由將她送走。”
至於是哪裏,她沒說。
這個地方,或許是天堂,或許是地獄,也有可能是別的什麼地方。
藍淩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因為這句話,她在兩年前就說過一遍。
曾經有一次,浮泊涼問過白初揚,有沒有娶玥羅的打算。
她至今都記得他當時的回答,他說順其自然。
她那個時候不懂這是什麼意思,現在卻隱約明白了一點。
或許玥羅之於白初揚,隻是一個和過去有關的人吧。他留著她,一是不想辜負從前的記憶,二是玥羅的家人為他而死,他必須要做出一些行動來。
但即使這樣,她的存在依舊不可忽視。
白初揚依舊忙忙碌碌,浮泊涼暫時沒什麼事做了,她的主要任務就是留在雍王府,照看蘇眉和玥羅。
或許是她在的緣故,玥羅也沒再掀起什麼風浪來。
藍淩卻可以到處跟著白初揚跑,這讓浮泊涼十分不爽。
於是她隨意找了個理由,派人知會了白初揚一聲,便回了雍城。
樓璃兒知道浮泊涼回來後,立刻趕去了浮姬閣,告訴她近期狐門與婆娑的狀況。
“錦流玄可能已經察覺了。”樓璃兒的語氣很冷。
“那又如何?”浮泊涼狂傲的一笑,“璃兒,你興許是忘了,錦流玄曾經還邀請我進入婆娑。”
樓璃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等主子的事了結了,我便來幫你們。”浮泊涼微微一笑。
“謝謝。”樓璃兒真誠的道,她這個麵冷心冷,不會說別的。
“沒關係,洛瞳這幾日給你傳過信麼?”浮泊涼說。
“嗯,我想起來了,三日前,她曾傳信邀請我們去她的大婚。”樓璃兒皺了皺眉,她也沒想明白洛瞳這是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