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淩源墨說。
男子轉過頭來,金發耀眼,湛藍色的眼眸蕩漾著淡淡的暖意。
他蹲下身將銀子塞進她的手心裏,摸了摸她的頭:“你做的很好,不要輕易跟別人走。”
“你是誰?”淩源墨看著他,固執的重複著剛才那個問題。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男子頓了頓,輕輕的笑了起來,“等你想起來了,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說完,他也轉身沒入人群。
淩源墨低下頭看著手心裏的銀子,眼裏露出了一絲疑惑。
過了一會兒,金梓回來了。
他把油紙包裹著的芙蓉燒鵝遞給了淩源墨,悠長的歎了口氣。
想他金梓一世風光,何曾淪落到這種地步。
若不是怕被白初揚知曉他們的消息,他肯定要帶著淩源墨光明正大的進酒樓,哪怕沒錢,他也有本事讓人給他們上菜。
該死的白初揚。
淩源墨歪著頭,忽然站起身把銀子塞進了金梓手裏,金梓怔了怔,問她:“哪兒來的?”
“一個人給的,”淩源墨張開手比劃了一下,“這麼高,金色頭發,藍色的眼睛。”
“是他,”金梓皺了皺眉,“但是他為什麼要幫你?”
淩源墨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啊。
“好了,我們走吧。”金梓看了看四周,帶著淩源墨離開了。
“金梓,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啊。”淩源墨模糊不清的啃著燒鵝。
“我也不知道。”金梓搖了搖頭,天下之大,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對了,祭焿他們怎麼沒追上來?”淩源墨皺了皺眉。
金梓的臉色沉了下去,最壞的結果,也就是祭焿二人被白初揚抓了。
“找到了。”不遠處的山峰上,一抹白色身影佇立著,九條銀色的狐尾上下擺動,沉靜的眸子動也不動的望著那頭金獅。
他的話音剛落,另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已經衝了出去。
“等一下,”深淵抓住他的手,皺眉說,“你有沒有想過,要怎麼麵對她。”
白初揚腳步一滯,罕見的沉默著。
“不管怎樣,先帶她回來。”白初揚沙啞的開口,她在外麵樹敵太多,僅靠金梓一個人,是沒辦法保護她的。
深淵歎了口氣,放開了手。
白初揚頭也不回的離去。
另一邊,淩源墨趴在金梓的背上,小手揪著他金色的皮毛,悶悶的問:“金梓,那個穿白衣服的人是誰啊?”
金梓身上的肌肉忽然繃緊了一下,然後又若無其事的放鬆下來:“他是壞人。”
“壞人?”淩源墨皺了皺眉,“可是他為什麼要抓我?”
“因為他想殺了你,”金梓冷冷的說,“阿涼,你要記住,他是你最不應該接近,最不能相信的人。”
“為什麼?”淩源墨固執的問。
“因為他曾經殺了你。”
淩源墨一呆,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她的心無法抑製的疼痛起來,那種劇烈的疼痛像是要把她撕扯開一樣,從內心深處湧來的,浩大的悲傷,鋪天蓋地的將她淹沒。
她趴在金梓背上小聲的抽泣起來,身子微微顫抖著,聲音裏滿是委屈:“他為什麼要殺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不是你的錯,”金梓深吸一口氣,“阿涼,不要再問他了,你隻需要記住,他是你的仇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