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低估了她對白初揚的愛麼?她居然不恨他?
那麼,再來一點打擊,會不會成為壓死騾子的最後一根稻草?
臨近皇帝的生辰,白落國熱鬧無比,街道上人聲鼎沸。
閣樓之上,一個紫衣少女倚在欄杆上,衣袂隨著夜風飛舞,她的長發束在了一起,優雅的垂落而下。
她微微眯起的眼睛裏有著慵懶,也有著不可一世的高傲,她低著頭看著下麵人流湧動,無聲的笑了笑。
身後響起微不可聞的腳步聲,來人端著酒杯,站在了她身旁。
“感覺怎麼樣?”風涼夜含笑著問。
“無聊。”風瑾將手伸向身後,蓮月便將一個酒杯遞到了她手中,她低下頭抿了一口那紅色的液體,麵無表情。
忽然間,湧動的人流分開一條路來,兩個人安靜的走著。
那粉衣少女容顏絕色,她側過臉來對著她身旁的男子笑,那樣純然的笑容啊,不受凡世的一點兒汙染,讓人想要傾盡一切去保護她。
風瑾的眼神微微一凝,這個少女,竟然連她都比不上!
風瑾雖然驕傲,可也是女人,自然會對淩源墨的容貌有一些嫉妒。
更出色的是她身旁那個男子,那種淡然而立的氣質,竟像是把什麼都不放在眼裏。
這種氣質,讓風瑾的心抽了一下,她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眼神帶著探究,也帶著冷然。
她可不是那種花癡的小女生,如今對這個男子,也僅僅是欣賞而已。
“他是誰?”風瑾抬了抬下巴,指向白初揚。
風涼夜原本漫不經心的模樣忽然頓了頓,然後輕輕的笑了笑:“他就是白初揚啊。”
白初揚?
風瑾想起那畫卷裏的人,的確有些相似。
“不過他旁邊那個女人是誰?”風涼夜看向淩源墨,眼睛一亮,這個少女可真真是絕色啊,連風瑾都不如她。
風瑾看了一眼兩人,雖然隔的不是很近,但是那種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親近和熟悉,是她和風涼夜之間都沒有的。
“斬風啊,去查一下。”風涼夜打了個響指,眯了眯眼。
黑暗裏,一抹身影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瑾兒,你覺得他怎麼樣?”風涼夜微笑著看了一眼風瑾,不放過她的任何表情。
風瑾的神色還是淡淡的:“有些意思。”
風涼夜揚了揚嘴角,這可是他從風瑾的嘴裏聽到的最高的評價了!
等淩源墨和白初揚已經走出很遠了,風瑾才抬起腳走回房間,這時候斬風正好回來了,又讓她停住了腳步。
“白皇身邊的那個女人,是他異父異母的妹妹淩源墨,昭和公主。”斬風麵無表情的說。
“淩源墨?”風涼夜吃驚的險些摔了酒杯,不可能啊,淩源墨化妝後才算是絕色,可是也比不上剛才那樣傾國傾城,她的臉頂多算是清麗而已。
剛才那個絕世美人,可絕對沒化妝啊。
“她不可能是淩源墨!”風涼夜皺了皺眉,說的極為肯定。
風瑾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對他這樣肯定有些疑惑,怎麼他跟那個昭和公主很熟嗎?
接到風瑾的目光,風涼夜搖了搖頭:“我見過淩源墨,她長的絕對沒有那麼好看。”
是麼?風瑾抿了抿唇,風涼夜是什麼性子她自然清楚,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再說了,一個昭和公主,也沒有他值得隱瞞的地方。
“你上次見她是什麼時候?”風瑾問。
“一年前。”風涼夜想了想,說。
一年的時間,也不可能變化這麼大吧?
風瑾眯了眯眼,看來,這白落國有趣的人,可不止白初揚一個。
她破天荒的勾了勾嘴角,轉身走回了房間。
風涼夜可沒有她那麼淡定了,他和錦流玄的約定,沒了淩源墨可完不成啊。
風涼夜思慮了一下,正準備去找錦流玄的時候,他一回過身頓時呆住了,那抹藍色身影已經坐在那裏安靜的喝茶了。
“錦大人?”風涼夜怔了怔,他什麼時候來的?
錦流玄沒有理會他的問題,隻是說:“那人是淩源墨沒錯。”
“怎麼可能?”風涼夜蹙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一些不能說的原因而已,”錦流玄笑了笑,“風太子不必對此追根究底,她變美了,對你來說也應該是一件好事。”
風涼夜思考了一下,慢慢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