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也是婢女,受人打罵什麼都有過,不過是一點汙言穢語,她受得起。
好不容易借著太子的緣故從底層爬了上來,不會再過吃不飽穿不暖還要被人打罵的生活,她絕不會允許有任何人破壞!
如果無法對付太子妃,那麼至少,她要保住自己現在的位置。
徐姑娘想明白了這一點,便收起了眼中的不甘,平靜的吩咐著身旁的侍女:“今晚由我親自下廚為殿下準備膳食。”
“是,姑娘這般有心,太子殿下知道了一定是極為高興的。”婢女看著她從憤怒裏冷靜下來,鬆了一口氣。
書房內,風涼夜手裏拿著折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拍打著自己的膝蓋,冬天已經逐漸過去,氣候轉暖,厚衣服都被卸了下來,看著不再是那麼臃腫了。
“她態度如何?”風涼夜眯了眯眼,有些慵懶的樣子。
“太子妃對於徐姑娘的存在並沒有任何意見,今天徐姑娘想去別院拜見太子妃,被血衣攔了下來。”斬風淡淡的說。
“她倒還有幾分自知之明。”風涼夜輕笑一聲。
“徐姑娘無論是從容貌還是身份都比不上太子妃,太子殿下為何單單寵愛她?”斬風疑惑的看著風涼夜。
“你不必問這麼多,錢大人的次女七日後便會入府,雖說為妾,不過也要好生伺候著,萬不可失了分寸。”風涼夜從拇指上取下白玉扳指,放在案幾上。
“屬下遵命。”
“準備一下,本太子今夜去太子妃那。”風涼夜微微揚起嘴角,他的小妻子啊,他可是有好幾天沒見過她了。
“是,徐姑娘那兒可用知會一聲?”
“不必。”風涼夜嘴角的笑意越發高深莫測起來。
夜色逐漸黯淡下來,淩源墨披著名貴的披風站在窗前,目光有些失神的看著外麵的樹影,心裏低低的歎了一口氣。
血衣出去和浮姬閣聯係了,聽說出了點事,藍淩依舊守護著淩源墨,寸步不離。
淩源墨轉過頭看著麵容冷酷如同冰雕的男人,眼神有些恍惚,似乎以前,這個人不是這樣的。
他應該再活潑一點,擁有更多的笑容。
可是是什麼,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藍淩,是他讓你來的嗎?”淩源墨輕聲說,臉色蒼白如雪,如同死人。
藍淩沉默的看著她,不語。在眼底冷藏的冰冷之下,有著那麼多那麼多的心疼。
“太子殿下到!”隨著遠處婢女的呼喊,淩源墨回過神來,臉上的脆弱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漠。
風涼夜推門進來,今夜的他穿著朱紅色錦衣,顯得華貴且具有風度,俊朗的麵容足以讓無數女子傾心。
“你怎麼來了?”淩源墨冷淡的看著他。
“本太子來看看太子妃,有何不可?”風涼夜上前想要去攬淩源墨的腰,她卻後退一步躲開了他的手。
風涼夜也不介意,泰然自若的收回手,微笑著說:“我聽下人說你染了風寒,便來看看。”
“不是什麼大病,勞太子殿下費心了。”淩源墨一如既往的冷淡態度,讓風涼夜有些難堪。
“我命人做了一些燕窩,特地給你補身子,喝了吧。”風涼夜一揚手,一個婢女便提著食盒上前,將食盒放在了桌上。
淩源墨淡淡的看了那食盒一眼,唇角微勾:“好啊。”
她走過去端起碗,隨意的喝了兩口就放在了桌上,麵不改色的說:“多謝殿下的燕窩,這下殿下滿意了吧?臣妾有些乏了,還請太子殿下回去。”
風涼夜看了一眼淩源墨身後的藍淩,眯了眯眼,隨即笑了起來:“也罷,本太子隻是前來看看,你早些休息,養好身子,我們才好把新婚之夜沒做的事做完。”
風涼夜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淩源墨身後的藍淩卻是猛地沉下了臉,眼中的冰寒像是要殺人一樣。
很顯然,風涼夜的話激怒了他。
淩源墨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不過她沒那麼多心思跟風涼夜計較。
藍淩走過去,端起桌上的燕窩仔細的看了看,然後神色放鬆下來,他皺眉看向淩源墨,語氣有些冷:“你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喝他送來的東西?”這女人不怕死麼?
“他不會對我如何,畢竟我還是公主。”淩源墨顯得很淡然,風涼夜的確不敢對她做些什麼,如果他還想要辰華國皇位的話,至少會保證她的安全。
“前幾日,十一皇子府送來了拜帖,說有一位故人想見你。”藍淩不想再說這個,便轉移了話題。
“十一皇子?”淩源墨有些疑惑。
“就是風長央。”藍淩補充說。
淩源墨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你去回話,就說我明天去。”
藍淩頷首,不再說話,轉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