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不知不覺,就是一年了。
你離開已有一年,我們三人如同風絮散去,各自飄落天涯,為情所傷,為愛癲狂。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她也曾不相信她是真的死了,直到親眼看到她的屍體,撫摸她冰冷的容顏,才知道斯人已去。
“我很好,瞳兒也很好,”樓璃兒伸出手,蒼白的手指撫摸著墓碑,“我們相識十年,希望來生,能繼續和你相見,我會一直尋找你,等著你歸來。”
星月低低的嗚咽著,她歪著頭看著那陵墓,聽著樓璃兒的喃喃自語,眼眶突然就有點酸。
樓璃兒站起身,轉身慢慢的離開,空蕩的腳步聲回響在走道裏,星月抬頭看向映在牆上的影子,是一隻小狐狸。
她愣了一下,然後看向背影蕭瑟的少女,輕輕的叫了一聲,跟了上去。
星月在狐門無所事事的待了幾天,好歹對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有個大概的了解,收留她的這個少女叫樓璃兒,是妖族一員,她似乎掌控著一個很厲害的勢力,而且和白落國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才能那樣進入皇陵。
第三天,一個叫作月的隱衛來稟報,有人在狐門的酒樓裏鬧事,而且似乎是熟人。
樓璃兒麵無表情的抱著星月,趕到了酒樓,酒樓裏已經空無一人,隻有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店小二,看到樓璃兒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人呢?”樓璃兒冷冷的一腳踹開店小二。
“三樓。”店小二哆哆嗦嗦的說。
樓璃兒上了三樓,剛剛走到房門前,就聽到刺耳的茶杯摔碎聲,還有人大著舌頭的聲音。
“銀狼……你給,給爺留點……”
“金梓,把你的腳拿來,我不想再說第二遍!”祭焿冷冷的聲音響起。
樓璃兒沉默了兩秒,然後幹脆利落的抬腳踹開了門,力道之大,直接把門踹壞了。
“哪個孫子敢打擾爺爺們的雅興!”金梓大怒,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瞪著來人,然後眨了眨眼,覺得這個女人有點熟悉。
一團看不見形體的黑氣在房間上空飄浮著,托著一個酒杯;銀發銀眸的狂野美男子倒在地上,一隻腳翹在桌案上,手裏拿著白玉酒壺;金發的美少年嘟著嘴,精致的小臉足以讓所有女人尖叫。
樓璃兒抽了抽嘴角,怪不得店小二會害怕成這樣,這群瘋子喝醉了酒就無法隱藏好妖類的形態,金梓的頭上還有兩個撲閃撲閃的耳朵。
“你來做什麼?”祭焿隻是淡淡的瞥了樓璃兒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樓璃兒雙手環胸,姿態慵懶地倚靠在門邊,冰藍色的眼眸裏流轉著淡淡的光輝,美麗的不可方物。
“她走了,你們就這樣過著日子?”樓璃兒淡淡的說,冰藍色的眼眸帶著高傲掃過房間裏的所有事物,嘴角牽起冷淡的笑容。
房間裏的三人都沉默下來,她的死,一直都是他們心裏的傷疤,無時不刻不提醒著他們的無能。
琦君弓居然是神器,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也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它的速度太快,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金色的弓箭射入她的身體,神器造成的傷害是巨大的,就算是她,也難逃一死。
“如果沒有去處,就回虛影森林吧,”樓璃兒麵無表情的開口,“就當是,從來沒有遇到過她。”
房間內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金梓嘻笑的臉變得漠然,銀狼別過頭去,祭焿慢慢的凝聚成人形,眉眼冷漠。
“她會回來的,”祭焿說,“我們等著她。”
“你肩膀上的什麼東西?”金梓皺眉,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隻小貓有一雙血色眼眸?
星月“喵”了一聲,然後從樓璃兒肩膀上跳了下來,試探性的向金梓走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星月慢慢的走到了金梓腳邊,用身子蹭著他的腳。
“什麼鬼東西。”金梓嘟囔了一聲,本來想一腳把星月踹開,卻莫名其妙的沒有動作。
祭焿“咦”了一聲,然後用兩根手指輕而易舉的把星月拎了起來:“這東西是……魔族?”
“撿到的。”樓璃兒言簡意賅。
祭焿眯著眼,細細的打量了星月一番,然後又把她放了下來。
“這小東西有意思,不如把她給我玩幾天?”金梓笑著說。
“隨意。”樓璃兒聳聳肩,然後轉身離開了。
樓璃兒下到底樓,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店小二,聲音平靜而冷漠:“往後這三個人再來,酒水一律免單,給他們最大的包間。”
“是。”店小二忙不迭地的點頭,原來是夫人的熟人,怪不得這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