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歌推門出去,正好碰到了君忘。
君忘看了看他隱忍的神色,一張俊顏帶著令人迷醉的暈紅,眼底流淌著魅惑人心的欲望,忍不住笑出了聲。
君如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毫不停頓的離開了。
君忘收回視線,目光定格在房門上,像是要透過那扇門看清楚什麼東西一樣。
片刻之後,他轉身去了隔壁的房間,那是他休息的地方。
星月沉沉的呼出幾口氣,將自己整個人都沉入水裏,她閉著眼,長長的發絲在水中搖曳著,一張精致的麵孔宛如水妖。
她又想起了方才君如歌的眼神,那樣的狂熱霸道,她從未在白初揚眼裏看到過這種神色,白初揚看她的眼神永遠的淡漠的,像是經曆了千年的孤獨,隻剩下無奈的歎息,還有止不住的心疼和悲傷。
如歌般輕描淡寫,他的心底藏著什麼,她從來都不知道。
失去對他的感情後,她理智的回憶了從前的事,也不止一次的問自己,她真的愛他麼?
如果不愛,怎麼會任由他一次又一次的踐踏,往事追隨著而來,可她的心境已經不如從前那般,前世的浮泊涼是個為愛癡狂的傻子,現在的星月是個有人疼寵的少女,君如歌對她有多好,她自己也知道。
她在心裏歎了口氣,不願意再回想這些事,於是將腦袋探出水麵,深深的呼吸,再睜開眼時,正對上一張妖孽的臉。
那人懶洋洋的靠在一旁,發絲輕巧的垂落在地,他的眼睛是血紅色的,倒映著騰騰的水汽。
細膩名貴的紅色錦緞包裹著他修長的身體,低垂的眉眼透出深深的孤寂,耳垂上有一顆小巧的銀色耳墜,那是一條小小的銀色的龍。
那人察覺到水聲,便低頭看著那破水而出的少女,濕漉漉的發絲淩亂的貼附在臉頰旁,水滴順著精致的下巴滴落在水麵,一雙明亮的眼睛驚詫的看著他。
“起來了?”那抹孤寂似乎是星月的錯覺,一眨眼的時間,那人的臉上便帶著邪魅而玩世不恭的笑意,真正的修羅鬼煞都沒有他這麼勾人,活脫脫的是一個妖精。
“你怎麼出來了?”星月呆呆的看著他,忽然狠狠的皺起眉來,“出去!”
照月很少現身的,距離他上一次出現,似乎已經隔了一兩個月。
可是照月眯了眯眼,站起身來,他在白玉池邊蹲下,看著水池裏的星月,聲音帶了幾分妖嬈:“多日不見,阿涼真是出落的越發漂亮了。”
星月眯了眯眼,全然不同於在君如歌麵前的羞澀怯意,語氣有些危險:“你別忘了,我還是你的主人。”
“是啊,你是我的主人,”照月摸了摸下巴,眼波流轉盡是媚意,“如此說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身子,你是這個意思吧?”
星月一噎,這個滾蛋,居然跑出來撩撥她。
“君如歌沒做完的事,需不需要我繼續做,嗯?我的主人?”照月伸出一隻手撩撥著水麵,如玉的指尖沾染上水滴,分外魅惑。
星月終於明白了過來,照月是在生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的確是因為君如歌過分親近她這件事而生氣。
“照月,”星月的聲音即使在這騰騰熱氣的浴室裏也顯得很清冷,她凝視著對方的眼睛,說,“你是不是,吃醋了?”
照月一怔,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的說出來,於是收回了手,也收回了那副邪氣的模樣,漫不經心的靠在一旁,動作中透露出慵懶和高貴。
他輕輕的嗤笑一聲:“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過重要。”
“那你為什麼生氣?”星月又淡淡的說,“君如歌於我如何,都是我的私生活,也是我的事,於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照月沉默下去,額頭上的青筋隱隱因為怒氣而跳動,他眯了眯眼,眼神越發危險了起來:“浮泊涼,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