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心軟的。”一個有些柔弱的聲音響起,冷禪轉過身去,君水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背後,他一身藍色長袍,溫雅淡漠的樣子,隻有那雙紅色眼眸還能表示他是魔族。
很多時候冷禪都不覺得君水是一個魔族,他更像狡詐的人類,看似溫良無害,其實是一條毒蛇,隨時隨地都可能給你致命一擊。
他分明不會武功,卻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背後,如果不是他開口,冷禪他們根本發現不了他。
君水是負責糧草和後勤的,這次大戰也一並跟了來,平常他就躲在營帳裏,若不是魔君突然駕到,他也不會出來。
君水遠遠的望著浮泊涼的背影,聲音淡漠又有些惋惜:“你們還沒有見識到彼岸心法真正的威力。”
“你見過?”冷禪嗤之以鼻,不過是個病秧子,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還跑來打仗。
君水沉默的看了他一眼,聲音有些低啞:“彼岸心法,是曾經的君練殿下所創,所謂無心無情,並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隻有她親手殺了自己所有親近的人,才能夠真正的達到彼岸心法的境界。”
冷禪看著君水平靜的說出這番話來,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殺了所有……親近的人?”
“是啊,”君水無聲的笑了,“你以為無心無情那麼簡單?她這次來,就是為了殺樓璃兒。”
冷禪和黑影麵麵相覷。
第二天,浮泊涼下令禁止所有人再碰水源,並命令尋找地下水,當天下午,他們發掘出三處地下水資源,解決了飲水的問題。
病死的戰馬和士兵的屍體都被堆在了一起,宛如一座小山那麼高,浮泊涼親手丟下了火把,熊熊火焰直衝雲端。
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本還有三天才能到達的援軍和糧草都已經提前到達了,所有的問題,都被她輕而易舉的解決。
直到晚上,這是發動總攻的時候。
浮泊涼指了指西側的城牆,有風揚起她耳邊的發絲,她卻不以為意,聲音冰冷而篤定:“派五十個人攻擊西側,都帶上盾甲,再派百匹戰馬在原地踐踏,剩餘的人在一盞茶的時間後圍攻正麵城門,派出鬼影,本座要他們在十分鍾內解決城牆上所有士兵。調轉炮火,向城內發射,弓箭手在後準備,看到士兵就給本座放箭,明白了麼?”
“屬下領命。”冷禪跪了下去。
浮泊涼靜靜的站在原地,冷禪去執行她的命令了,半盞茶後,魔族小隊出發,去西側吸引注意力。
這種小把戲當然不可能逃得過樓璃兒的眼睛,她大張旗鼓的來到魔族陣營,無非就是想讓城池中的人恐慌,畢竟魔族魔君可是威名赫赫,在人心惶惶的情況下,就算是樓璃兒,也沒辦法很好的控製整個局麵。
“你到底想怎麼做?”照月站在她身邊,他望著遠方的城池,聲音很低,似乎是喃喃自語。
“樓璃兒是狐王,除非我出手,否則沒人能打敗她。”浮泊涼沉默了一下,輕聲說。
“那你在猶豫什麼?”他的聲音魅惑低沉,猶如地獄中惡鬼的蠱惑。
“我怕我會親手殺了她。”照月轉身,深深的看進她眼底,浮泊涼的眼睛裏還是沒有情緒,她到底有情無情,隻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