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泊涼卷土重來,也不過月餘時間,可神界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嚴重的威脅。
一時間,神界人人自危。
魔界。
浮泊涼撫摸著妖王之印,神色清清冷冷的,紅色的輕紗在她身後搖曳,偶爾從門口吹進來寒風,席卷的輕紗晃動。
她還記得原的話,隻要她坐上那個最尊貴的位置,就可以再見到他。
她的心越來越冷了,麻木不堪,以前的她雖然也狠戾冷漠,卻不至於嗜血殘忍,可現在似乎隻有那些溫熱的血才能撫平她心裏的孤寂,如果姬軻的話是真的,那麼就算全天下人都死去,她也無所謂。
她隻是想,要所有她在乎的人回來。
妖界的事交給君水處理了,君水善謀略,掌控妖界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妖界正式成為魔族的領土,按照浮泊涼的命令,妖界子民被征入軍隊,和魔族士兵混編在一起。
她垂下眼去,尋思著什麼時候進攻神界,她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天上的明月被血紅色包圍,如今隻剩下一點尚未被蠶食,冰封的神經也有些激動起來。
魔性本惡,彼岸心法固然強大,也不是沒有弊端,為此就算付出所有代價,也在所不惜。
門外的走道裏響起淡淡的腳步聲,如同明月光,清冷淡然。
那人影在門前停下,輕輕的敲門。
門無聲的打開,藍色長袍的男人站在那裏,麵冠如玉,海藍色的長發上流淌著瑩潤的光澤,眼底沉澱著神秘的藍,如同藍寶石一般吸引人靠近,又沉迷。
他走進屋子裏來,明明焚著火爐,這屋子卻依舊是冷的,而浮泊涼倚靠在軟榻上,衣衫單薄,勾勒出少女纖細美好的身形,她定定的看著他,神色漠然。
那嫣紅的唇瓣在燭光下如此動人,精致的麵容冷漠如霜,半邊肩膀裸露在冰冷的空氣裏,整個人豔極而妖。
挽笙隻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
“這是今晚的飯菜。”他低聲說,然後把食盒放在桌案上,轉身離去。
浮泊涼沒有開口,看著他走出去,關上門。
從妖界回來後,挽笙的地位就有些尷尬,浮泊涼沒有管他,他就留了下來,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浮泊涼沒有動他,其他人也不敢動他。
“阿涼。”輕輕的呼喚聲響起,照月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裏,注視著她。
浮泊涼看了照月一眼,語氣毫無起伏:“有事?”
她眼底的血紅色越來越濃鬱,照月垂下眼去,把擔憂藏起來,低聲說:“妖族士兵在練兵場訓練,你要不要去看?”
浮泊涼沉默了一下,站起身來,照月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
即便是夜晚,訓練也還沒有結束,三千名妖族士兵在場地上嘶吼揮刀,而冷禪麵無表情的站在高台上,指揮著他們。
他們的臉色都很疲憊了,可冷禪在那裏,他們不得不堅持下去。
“都是廢物麼?給本將軍拿出點力氣來!”冷禪嗬斥著,眼裏有著濃濃的不屑,想當初他獨自訓練三天三夜也是常有的事,妖族士兵就是嬌氣,才這麼一會兒就受不了了。
清冷的氣息蔓延開來,冷禪回過頭,看見浮泊涼負手站在那裏,照月則站在她身後。
饒是見過她多次,冷禪也還是被她的美驚得心頭一顫,那女子孤傲的站在那裏,仿佛獨自一人撐起了整個天地。
“參見殿下。”冷禪急忙行禮。
浮泊涼頷首,隨即目光落到下麵的妖族士兵身上。
他們都呆呆的看著她,然後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個女人就是魔君,是侵略他們妖族土地的罪魁禍首,目光變得憎惡起來,一道道如刀般的目光射向浮泊涼,無形之中切割著她的身體,仿佛要將她撕碎。
浮泊涼當然也感受到了這種敵意,照月冷冷的看向那些妖族士兵,卻沒有動作。
冷禪皺了皺眉,轉過身嗬斥那些人:“放肆!”
不少人被他吼的顫抖了一下,低下頭去,可還有人固執的瞪著浮泊涼。
“就他們這種態度,到時候攻打神界可不方便。”照月低聲說。
浮泊涼麵色依舊冷漠,冷禪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看著浮泊涼,他可以練兵,但如果他們拒絕上戰場,怎麼練都是沒用的。
浮泊涼沉默了一下,她抬起手把落下的發絲挽到耳後,紅唇輕啟:“這些人的名單都登記在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