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下嫁衣,文錦禾有些虛脫的斜躺在貴妃榻上,嫁衣好看是好看,但是頭上的珠釵實在太重了,她脖子都不敢動。
都擔心把自己的脖子給壓斷了,到時候還要帶著那麼重的首飾一路乘船走水路去慶明國,隻是為了節省路上的時間。
在即將和親的倒數第二日,秋棠閣卻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文錦禾那時候剛用過午膳,早上是皇後叫她去,現在又是這位最受文昌帝最信任的國師大人。
文錦禾都不知道自己的運氣是太好還是太不好了。這國師穿的一身純黑的長袍,據說是在四十歲上下的年紀。
文錦禾可不敢讓文昌國最受文昌帝君最信任的國師大人先向她行禮,趕緊帶著滄水奔到門外。一路迎接國師進正殿。
國師陰沉著一張臉,將秋棠閣內外仔細打量了一番,雙手負於身後。文錦禾請國師坐在主位上,“國師請坐。”
國師也就老大不客氣的坐在了位子上,“錦禾參見國師,不知國師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國師高坐在上首,看見文錦禾尊敬的態度,稍微滿意。
國師在上座坐了好一會兒,但是一直沒有說話的意思,文錦禾在下麵坐著,自然也不敢隨便說話。
上座的國師大人麵色稍暗,沒有絲毫清雅細致的感覺,看起來有種滄桑操勞之感。眼泡微腫,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顴骨也有些高聳突兀,襯得整張麵龐更加瘦骨嶙峋。
特別是那雙手——膚色暗淡的雙手,有些幹枯消瘦,像是幾近枯萎的枝幹令人心生不忍。明明是那麼受文昌帝尊敬的國師,位高權重。
手下被文昌帝賞賜的仆役無數,居然有這麼粗糙的一雙手。“十公主,居然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嗎?連一杯茶水都沒有?”
這國師的聲音也不好聽,沙啞的根有沙紙在摩擦一樣,文錦禾聽著渾身都不舒服,耳朵備受折磨。沒想到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就這麼難聽。
心裏已經很反感了,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文錦禾才不願意在出嫁前夕還能出現什麼樣的情況,她隻想盡快的離開這兒。
很恭敬的曲身行禮,“國師大人突然到訪,是錦禾準備不周,這就讓下人去準備茶水點心,不知國師喜歡怎麼樣的茶水?”
文錦禾覺得自己的態度已經夠謙卑了,這位國師大人卻依舊不滿意。“十公主這會兒再客氣會不會太晚了。”漫不經心的轉動手心的兩個鐵核桃,因為常年不笑的關係,這猛然露出一點笑意,到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文錦禾隻得再次道歉,就差給跪下了。這國師才一副大發慈悲的樣子,放文錦禾出去和滄水一同準備最好的茶水。
此時,偌大的正殿就隻有一個人了,國師的眼睛危險的眯起,看了眼門口站著的宮女和太監,“本國師不喜歡有下人伺候,你們都出去!”
嚴厲的聲音讓太監宮女都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扛不住國師的眼神壓力,悻悻的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