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錦禾走到宜壽宮的門外,直直跪下,說到。\"臣婦領罰是因為臣婦敬重太後娘娘是長輩。並非是說臣婦犯了什麼過錯。\"
文錦禾不顧旁邊滄水使勁的使眼色,也不領會皇後有些幸災樂禍的目光。\"隻是公道自在人心,臣婦知道。\"
陳太後不禁怒極反笑,\"很好,今日哀家就讓你知道,公道是在哀家手裏,還是你所謂的人心手裏。\"命令身旁的小太監把女戒拋到文錦禾的麵前,\"自己慢慢誦讀吧,讀到哀家滿意為止。\"
滄水再也顧不得避諱,跪到陳太後麵前道,\"還請太後娘娘憐惜王妃,實在是王妃身受重傷了。\"
陳太後雙眉一挑打斷滄水的話,\"哀家看你也是不知輕重,既然你要替她求情,那就去她旁邊跪著一同受訓!\"
此時正是正午,日光灼烈逼人,突然從清涼宜人的宜壽宮中出來,隻覺得熱浪一滾。向全身所有毛孔陣陣襲來,文錦禾這才明白,為什麼太後沒有一大早叫她進宮。
反而非要熬到這個時候了。若是太早進宮,那時太陽還不夠毒辣,那不是說便宜了她嗎?夏日裏輕薄細棉的裙子緊緊的貼在腿上,透著地磚的滾燙熱氣傳上心頭,隻覺得從膝蓋到腳尖一片又硬又燙,十分的難受。
陳太後自己命令人在殿門口的座椅旁放滿了冰雕,仍然覺得熱,命令四個侍女站在她身後替他扇風。旁邊的太監道\"你們去,都在旁邊好好看著,讓你們都知道,藐視哀家是個什麼樣的下場?\"
四周漸漸的安靜下來,太陽白花花的照著殿前的花崗岩地麵,那地磚本來就烏黑鋥亮,光可鑒人,猶如一板板凝固的烏木。烈日下曬得泛起一層刺眼的白光。
文錦禾被罰跪在地上的那一團白光裏,滄水把書舉在文錦禾的麵前,反光強烈。書本又殘破,文錦禾一字一句讀得非常的吃力。
滄水站在文錦禾旁邊,看見她已經被汗水濕透了的額發,不禁感到格外的心疼\"公主公主,您怎麼樣啊?\"文錦禾給滄水一個安慰的眼神,其實這個時候她看的眼睛都已經快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腿已經麻木了,汗水涔涔的從臉龐往下流,膩在了鬢角。背心和袖口的衣裳濕了又幹,幹了又濕,有白花花的印子印出來。
陳太後和皇後坐在冰涼的大殿裏看著皇後是一副不解的樣子,不禁感到有些無奈,這個侄女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過柔軟了些。
涼颼颼的看著文錦禾道,\"看到了嗎?這樣一個嬌滴滴的柔弱美人,你說這要在日頭底下跪上幾個時辰,會不會血脈凝滯,對之後的身子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呢?\"
陳錦瑟出身名門,除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之外,一些基本的醫術也是略通的。聽見陳太後此時的話,驚愕的睜大了雙眼,\"母後您的意思是?\"
陳太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明白過來了吧,哀家已經說過了,你目前沒有子嗣,這是很危險的事情。而攝政王如今大權在握,哀家絕不允許她肚子裏麵生下孩子,威脅到皇上的地位,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