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溫馨的日子總是短暫,還沒等到文錦禾和明斂多相處一段時間。明斂已經又被緊急軍務叫走。文錦禾這會兒還不知道。
在沐浴的時候已吩咐人備下了晚膳,換上平素喜愛的白色暗花長裙。輕柔的下擺隨風輕舞,腰間隻用了條紅色的編織帶隨意紮了個花結,末端墜著兩粒滾圓的南海珍珠。
洗去塵埃的黑發沒再束起,全攏到一邊肩膀,鬆鬆的用墜著珍珠的絲帶束著。發稍任其散開。
“滄水,去請王爺過來。”文錦禾走到擺滿精致菜肴的小桌邊,這才發現,他對自己的喜好了如指掌,而自己對他卻一無所知。
“王爺已經離開了。”滄水沒動,仍擺弄著碗筷。“什麼?”文錦禾一驚,幫著滄水擺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王爺說是有緊急軍務,已經出府了。”“他走了?”文錦禾心裏象突然被人削掉了一角,然後在那角落上填滿失落,他竟然沒有跟自己告別就這麼走了。
“他走了多久了?”滄水小心的看著文錦禾的臉色,“在剛才公主沐浴的時候離開的。”
“快去,叫人把我的馬牽來。”文錦禾也不披外袍,向門口急奔。文錦禾一路揮鞭急追,直追到了城外都沒見到他的蹤影,眼見前麵就是上次出行看到的樹林,林中一片寂靜,想是再無法追上了。
拉住馬韁,停了下來,望著深幽的樹林,長歎口氣,耷拉下了頭,好不失望。輕夾馬腹,帶著馬慢慢回轉。
“怎麼?可是在找我?”文錦禾身體瞬間僵直,停頓了片刻,迅速轉身大樹後轉出一匹白馬,馬上的人薄唇微勾帶著可以暖入人心的笑顏,沉靜的眼眸象是可以包容一切。
文錦禾失落的心瞬間化成灰燼,被歡悅塞滿,如果不是在馬上,隻怕已經向他撲了過去,狂喜之後,想到自己剛才的神情定被他看在了眼裏,難為情的略低下了頭,臉卻象起了火一樣的燙,“你還沒走?”
“本來是要走的。”明斂也不知為何到了此處,卻留戀徘徊。
她隻穿著家居的單袍,沒作任何的修飾,如同冰山上的雪蓮,嬌弱純淨,比平時盛裝的她更美得讓人窒息。耳邊的鬃發還滴著水珠,自是剛完沐浴,就追了出來。
他眸子一黯,縱馬上前,到她身前才停下,向她伸出手,“過來。”
“呃?”她將視線從他手上移到他臉上,臉越加的紅。“起風了,你穿得太單薄,會著涼,過來。”他靜靜的等待。
“我才沒這麼嬌貴。”文錦禾小聲嘀咕,小手卻已經放進了他的大手之中。手臂一緊,身體已經騰空,打橫落坐在了他身前。
他將她圈在懷中,空出一隻手,拂開她臉上被風吹亂的秀發,“你不該這麼濕著頭騎馬吹風。”
文錦禾微微一笑,輕靠在他肩膀上,他的體溫隔著衣衫傳遞給她。鼻息間是他身上才有的那股陽光的清香,連日的疲勞也瞬間消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