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貼的唇分開,上麵依稀還殘留方才柔軟的觸感,輕喘了口氣,清若遊絲地吐出兩個字:“是你……”
明斂伸手輕輕拂開她頰邊貼著的發絲:“你怎麼樣?”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想說沒事還是有事,伏在他身上剜心剜肺地咳了起來。
一隻手繞到她背後,掌心緊緊覆上,溫暖的氣勁自背心處絲絲融入四肢百骸,緩解了體內的痛苦。平複下來之後,這才發現早已遠離了岸邊,這池溫泉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兩人所處的位置離岸尚有一段距離。
文錦禾緊緊靠在他身上,就怕一不留神又掉到水裏。毫無遮蔽的滑膩肌膚被他衣服上錯金雜銀的紋理劃得生疼,而且幾乎可以不費力地感受到濕透衣衫下緊繃的肌理,連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這溫泉的溫度著實太高了些,文錦禾在心裏暗暗的想。本能的扭動了下身子想離他遠點,還未見成效就被更加大力的摟緊。“別亂動。”
才剛脫險,正四肢無力,哪裏還有拒絕的餘地,隻得任他帶著遊回岸上。伸手將放在旁邊的衣物一卷,緊緊將她全身上下裹好,然後打橫抱起就往回走。
文錦禾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到底沒有發出聲。抬眼偷偷看去,他全身的衣服已經濕透,發梢、眉毛、眼睫上都是水珠,正一顆顆順著弧線優美的下巴滴落,恰好滴在她微微的領口,不經意就滑了進去。胸口肌膚仿佛被烈火炙烤一般,莫名心驚的滾燙,急忙別過眼朝他處看去。
夜風一陣一陣地吹過來,冷颼颼地透過衣衫沁入骨髓,她禁不住一陣瑟縮,往他懷裏靠了靠。“快到了。”明斂低了下頭,加快腳步。
回到房間,立刻將她放到床上,扔過去一件白色寢衣,然後自己走到屏風後麵換下濕衣服。
文錦禾趕緊把衣服穿好,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身上很不舒服。往床下看了看,剛才匆忙間被明斂抱回來,連鞋子都顧不上穿,隻得赤腳踩在地上。
在衣架上取了幹淨的布巾擦拭頭發,沒擦兩下明斂就換好了衣服。一出屏風就見她沒穿鞋從床上跑下來,白色的寢衣下,玉脂般的雙足落在青磚地麵,格外分明。立即皺了皺眉,又將她抱起來扔到床上。
“你幹嘛,我自己會走。”感覺被人當寵物似的抱來抱去,不滿地抱怨。他歎了口氣:“地上涼,會受寒。”錢大師說過,她幼年虧空太多,身子不好,更是不能受寒的。
原本束好的發髻解散開來,黑緞般的長發一縷一縷搭在衣服上,尚滴著水珠。偶有幾滴落在文錦禾的手背上,指尖瑟縮了一下,從溫泉出來到現在,水已冰涼。不由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坐下來,我給你擦下頭發。”
明斂原本打算離開,身子霎時一僵,依言在床邊坐下。文錦禾拿起布巾覆上他的長發,柔軟如絲綢的觸感,與常人日曬於外的粗糙發質大不相同,簡直可以稱得上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