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紙馬和那輛紙花車,來到大街中央,棺材前方,緩緩下降了一些,但並未落到地麵,而是與地麵之間有一段距離,懸停在了一眾村民的頭頂上方。
這些村民村民又都調轉方向對著紙花車俯身下拜,以額觸地,行跪拜大禮,就連那男子一家也一樣,與一眾村民一齊對著紙花車下拜。
村民們一個個都渾身顫抖,仿佛麵對著什麼莫大的恐懼,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連哭喪聲都停了下來,似乎是都在等待眼前紙人發話一般,事實也正是如此,此村中所遭遇到的詭異之事,皆是眼前這架紙花車所為。
見一眾人等皆俯身拜倒,紙花車上那駕車的藍衣童子從車上跳下,腳不落地,飄到了到馬車前方停住,其位置也是在一眾村民的頭頂上方,雙腳與紙馬四蹄齊平,但卻是低於紙花車,完美的體現出了與花車中人的主仆關係。
童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地上的眾人,口中拖著長音兒,以一種極為特別的語調說道:“吉時已到......送李氏老太君上路嘍.......”
棺材周圍那男子及家人身子都是一震,接著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周圍的一眾村民也跟著開始痛哭,哭嚎聲開始在這個詭異的村子中傳播開來。
元龍與“韓公子”躲在石頭後,看著村中發生的詭異之事,方才那紙人紙馬紙花車隻是從二人頭頂上方一閃而過,二人並沒能看仔細,此時這駕紙花車“停”在了大路中央,尤其是駕車的童子下車,來到了車前這才看清。
這紙人童子身形不高,看上去也就如三五歲孩童的模樣,身穿藍衣藍襖,頭戴藍帽,因為是白紙紮製臉色看上去慘白無比,因此顯得兩腮上兩坨圓圓的腮紅分外顯眼,嘴唇殷紅如血,眉眼漆黑如墨,顯得分外詭異與邪魅。
待在紙花車上的童女也是如此,她身形與童子一般高矮,身穿紅衣紅襖,頭上挽雙丫髻,臉上也如童子一般,慘白與殷紅對比強烈,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此時她正側坐在車轅上,雙腳下垂,俯視著拜倒在地的一眾村民,眼神冰冷不含一絲生氣。
再看紙馬,身形挺拔雄莊威武,全身棗紅,身上似乎披著一條一條的鱗片,再仔細一看,卻不是鱗片,而是一條一條的棗紅彩紙,原來紙馬紮製之時不能紮製毛發,隻能是用一條一條的棗紅彩紙替代,其結果更好,就像馬身上生出了鱗片一般,更添神駿,好似神獸異種。
紙馬頸下係著一枚碩大的鈴鐺,也是彩紙紮製,想來剛才傳來的鈴聲就是它發出的,元龍不解,這紙紮的鈴鐺為何能夠發出那等清脆悠遠的鈴聲,但此時卻是安安靜靜的掛在馬脖子下方,不再有一絲晃動與響聲。
再看紙花車,此車五彩斑斕極盡奢華,但都是以彩紙紮製,隻是此時卻是車門緊閉,不知位於其中的又是何人?
山風吹來,整駕馬車連同紙人紙馬卻是紋絲不動,都是靜靜的浮在空中。
卻見那藍衣童子從懷中掏出一張黃表紙,舉至眼前開始念道,語氣仍是那麼的怪異與特別,隻是隔的遠,傳到元龍與“韓公子”二人耳中卻是斷斷續續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