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澤衝著尚特吩咐一聲,眼神嚴肅的從未離開手中的最新數據,對於他而言,最重要的自然是工作,這份保護南極的工作。
在世界上,南極是最後的淨土,於是比起保護更重要的是不去汙染。
無論是誰,在登陸南極的時候都要進行嚴格的消毒措施,所以每一次的出行和回歸都有著嚴謹的要求。
就在明澤在觀察站裏進行研究天氣和設計路線的時候,尚特已經著急了所有隊員,進行新一輪的出行準備。
耳邊響起的號聲,以及特殊的警報聲,正在宿舍裏休息的挽純,冷不丁的一頓,心中沒來由的有幾分擔心。
她可從未忘記過自己所處的環境,這裏既是生機的開始,也是生機的結束。
“出什麼事了?”
下意識的開門出去,隨便攔下一個正往會議室裏跑去的工作人員問道,挽純臉上的神色帶著莫名的慌張。
“是站長召集大家去集合,不過跟你無關。”
“什麼?出事了嗎?”
“不知道,應該是要出行任務了。”
匆忙的幾句話路過,挽純望著一群人匆忙離開的背影,有些忍不住的跟上。
直到來到會議室外,挽純的出現被不少人詫異的掃了幾眼後,都認真的聽著台上尚特的講話。
“很抱歉打擾大家休息了,但是我們在觀察站已經預測出了三天後即將有一場強大的暴風雪來襲,我們不僅要保證我們站台上的工作一切順利,還要保證出行任務的成功。
按照往常的情況而言,我們要保證帝企鵝不受到外界的傷害,海豹等動物沒有受傷,以及要測量冰川是否在溶化,以及它們的融化速度,這對我們大氣環境研究至關重要。
我想大家對這些工作已經不再陌生了,但最後的最後,我還是想要強調一點,那就是安全,生命至上,不論是誰的生命,在這裏,生物的生命跟我們同等重要。”
站在門口聽著裏麵尚特嚴肅的話題,挽純忽而覺得從心底發出了一陣寒冷,這是比南極這零下幾十度溫度更寒冷的感覺。
生命的流逝,曾經她是親自體會過的呀。
猛然間在門口發呆的挽純,都忘記了裏麵的會議已經結束,直到台上的尚特下來站在她麵前,奇怪的問一句“你在這裏幹什麼”後,挽純才怔愣般的回神望去。
迷蒙的目光漸漸的變得堅強,對上尚特狐疑的眼神後,終是咬牙道一句。
“我也要去!”
半晌,尚特似乎在掃視挽純此話的真實性,眉峰越發的緊皺起來,很不樂意的反駁道。
“你去幹什麼?隻有受過專業訓練的科研者才可以去,你以為這是遊戲嗎?”
“不!我當然不認為這是什麼遊戲,但我比誰都明白生命離開的痛苦,我不會給你們添亂的,我會跟著大家後麵幫忙。”
“哼,你真是被越來越膽大了,別以為明澤護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這裏是交通站,是國家的資源,不是你的旅遊社,現在立刻給我回宿舍去,做好自己的事情!”
尚特毫不留情的拒絕和反駁,讓挽純慘白了臉色,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更不能去給明澤添亂,也不能貿然的打擾到他的工作,隻好帶著滿腔的失落無聲的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望著挽純無力的背影,尚特才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剛才說得話有些過分了,但是?
事情的緊急度根本容不得他去多想,也容不得他去浪費感情和時間。
倉庫裏也跟著調集一些可以方便隨身攜帶的壓縮食品,畢竟誰也無法預料在暴風雪中,人們是否會迷路,又迷失了幾天等等這樣的意外事故。
於是,通常情況下,會給出行任務的隊員準備三天的幹糧,而且隊員們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絕對不允許將垃圾遺留在任何一片冰川上。
所以尚特的拒絕也是在清理之中,而挽純則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宿舍裏躺了一整夜,卻沒有半點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