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教訓聲還源源不斷,但挽純已經覺得一陣頭暈耳鳴般的折騰著自己,直到嘴裏被強行喂了一口暖熱的烈酒,這才感覺到渾身火辣辣的刺激起來。
“真是!我就不該答應明澤照顧你,我告訴你,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要麼就在後廚裏老實的待著,要麼就在宿舍裏待著,總之不要給我添麻煩!”
說罷,尚特將手裏剛剛順帶取出的一瓶威士忌“砰”的一聲放在桌上,直接揚長而去,捂著胸口感覺自己從頻臨死亡中再次被拉回來的挽純,才緩過勁兒來。
凝視著周圍自己的小型宿舍,卻是一陣委屈的落下兩行酸淚。
站在房門口不經意間回頭的尚特,不意外的看見這一幕,心裏的煩躁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淚水給澆滅了幾分,總之當他最後離開的時候,竟是出乎意料的緩緩關上了房門?
任由這最後的一點安靜將挽純緊緊的包裹起來。
在暴風雪中行走的人類,怎麼可能跟企鵝一樣順利的前行,人體要承受極度低溫的考驗,還要經曆迎麵而來的種種危險,更是在要這危險之中去解救其它生物。
這個時候,不是考論哪種生命更珍貴的時候,而是將一切生命都至上的時候。
“隊長!我們根本無法辨別方向了!”
手中拿著導航儀的隊員忍不住停下步伐,衝著明澤大喊一聲,而周圍被快速覆蓋成全部白色的環境,哪裏有半點辨別度。
“不要停,我們會趕不上時間的,繼續前行,大家跟我走!”
在南極待了這麼久,明澤已經不需要導航儀了,他清楚的知道尋找企鵝還有海豹等生物的方向。
隻是,未來還充滿了危險,每一次任務都是一場生命的較量。
一分一秒的時間過去,南極的極晝時刻都在出現,挽純一邊心不在焉的在後廚裏幫忙,竟是連自己的手指被切爛了都不知道?
“啊!”
身邊的工作人員大喊一聲,望著挽純手指上已經被鮮血覆蓋的畫麵,有些忍不住的失控了叫聲。
“怎麼了?”
反倒是挽純被嚇了一跳,才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望去,這才下意識的感覺到有些疼痛。
“你先別動,我給你找創可貼去!”
這裏的資源一分一毫都是緊湊的,包括醫療用品,所以當挽純手指受傷的事情傳到尚特耳中的時候,正在檢測台前的他,更是要暴跳如雷了。
“這都什麼女人呀!叫她趕緊回去待著!”
不耐煩的擺擺手,尚特一臉嫌棄的表情趕走前來彙報的工作人員,周圍一起檢測的幾人忍不住紛紛調侃。
“我說站長,你不會是吃醋了吧,人家時小姐喜歡的是明隊長?”
“你瞎說什麼呢,咱們站長這是為了大家好,這種地方本來就不適合女人待著,你忘了之前來過的幾個女研究者都因為身體情況而被調走了?”
“咳,那時小姐又不是女研究者,人家是來當誌願者的嘛,而且是給明隊長當得。”
“閉嘴!”
不想去聽這些絮絮叨叨的廢話,尚特皺緊眉頭冷斥一聲,眼神半點也不錯開的盯著屏幕,神經的繃緊,遠比那些體力勞動更加費神,嘴上更是怒斥道。
“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還有心思說笑!”
周圍的幾人被訓斥的趕緊低頭認真工作,一瞬間詭異的安靜讓尚特默默地呼吸了幾口冷氣,屏幕裏的明澤以及其它隊員還有在安全監控的範圍內,這才能讓自己安心,不是嗎?
他們背負著的不僅僅是生命,還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一切。
使命,責任,從來都是大於生命的。
宿舍裏,抱著手指安靜坐著等待的挽純,眼神空洞的沒有目的的望著,她不得不去想明澤的安全,而又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