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
“現在特別報導,由於近些年來的環境惡劣改變,導致南極地帶的冰川大麵子溶化,因此而不斷的造成雪崩事件,就在此前,南極科考隊也因此而遭到了巨大的重創……”
清晨的時光裏,時思年正跟容承璟麵麵相對著品著早餐,可是卻被新聞裏的報道驚得無法回神。
“南極?交通站被毀了嗎這是?”
目瞪口呆的看著屏幕上從南極傳回來的畫麵,由於當地的情況實在槽糕,甚至連畫麵的連接信號都十分的不穩定,讓時思年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如果挽純真的在南極出事的話,她要如何跟時以樾交待,又如何跟蘇米交待?
“先別太擔心了,我打電話問問情況,畢竟這是全球性的,不可能真的出現重大死亡事故。”
難得容承璟會關心一下挽純的事情,可見這裏麵的危險已經超乎了往常的恩怨。
坐在沙發上的時思年半晌都沒有回神,更沒有接話,隻是定定的望著電視屏幕裏的唯一可以看見,可以感知到的畫麵,努力的去搜索可以看見的一切。
而無論是屏幕裏的人,還是屏幕外的人,都無法感同身受了吧。
“救命!救命!”
整個雪崩後,而引起了交通站的坍塌,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層層的凹陷,腳下是不知道積累了幾個百年的寒冰,頭頂是剛剛壓下來的厚重白雪。
整個交通站混亂一團,誰也不知道失去了多少生命,更無法預計還能存活多少?
至於安全屋裏剩下的幾人中,已經被凍得了無生機了,他們除了用最虛弱的聲線努力呼喊救命之外,隻能在這個方寸之中勉強支持剩下的生命。
而外麵還在風雪中的人,也好不到哪去,這的確是一場重大級別的災難。
“咳咳!咳咳!明澤!明澤……”
在暈厥的前一刻,挽純努力的跟著其他人一起想要獲得生機,但一開口的卻不是“救命”,而是“明澤”。
但此刻的明澤,卻是一邊在蒼茫雪地中刨著無法預定位置的尚特,一邊忍不住胸腔裏體會失去夥伴的傷痛。
更不要說,他僅剩不多的體力正在一點點的消耗殆盡。
“尚特!尚特!”
終於在漫天白雪中看見了防護服的顏色,那是專屬於站長的顏色,也是尚特身上的標誌。
“尚特!”
大喊聲在白雪中蔓延傳播,明澤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親自麵對自己“好兄弟”的離開,而早已渾身僵硬而失去了生命的尚特,卻是毫無遺憾了。
在生命的盡頭裏,她笑了,他沒了,一切的秘密都隨之消失了。
尚特知道,在沒有自己的同意下,沒有人會將自己真實的身份告訴明澤,所有的一切從“他”開始,也從“她”結束。
一切的一切,都因為死亡而終止了,這一段隱忍的而又濃烈的愛,誰說不是一種偉大,不是一種動容,不是一種勇氣。
“呼……不!你給我起來!起來!”
蕩氣回腸的聲線在層層冰冷空氣中回轉再盤旋,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因此而變得凝固般靜止不動了。
明澤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更無法麵對尚特真的再也醒不過來的事實。
“我現在背你回去,我們回交通站,我們曾經一起經曆了那麼多,我們都挺過來了,這次也一樣,這次我們也能挺過來的!”
一把摸著臉上不知道是冰渣子還是熱淚的明澤,將尚特一把背在自己背上,一腳一個蹣跚的前行,嘴裏更是碎碎念道的不停。
“尚特,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執行任務的那次嗎?那時候我們才二十出頭,我們剛來到這片冰雪極地,本以為每天都可以看見自己深愛的雪景,每天都能享受極光。
可誰知道,我們第一次一起執行任務就被掉入了冰川之下,這裏的水有多冷,我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幾乎一瞬間我都能感覺到我的骨頭被凍斷了。
但那次你極力的幫我,拉著我一起遊出水麵,我們一起拖拉硬拽的返回交通站的時候,已經成了兩個冰塊人,但我們還是完好無損的活了下來。
是你告訴我要不放棄的,是你告訴我要一直活下去的,尚特!你不能這樣,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