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東照城向東百裏處,一座殘破的古城屹立於此。
古城某處殘牆上,鑰媚立身於此,纖細的身影矗立在風沙中,頂著頭頂上火辣的驕陽,看上去尤為可憐。
她那一頭潔白的長發上沾滿了黃沙,一身整潔的衣裝上滿是汙漬,其中隱隱可見斑斑血跡。
而在她右臂上,有著層層繃帶纏繞,其中有著點點血跡滲出,看上去異常可怖。
平日裏充滿知性與妖豔的小臉在此時充滿憔悴,滿是血色的雙眼與深深地黑眼圈似乎是在暗示著她的精神狀態。
鑰媚已經在這裏等了三天了。
這三天時間裏,她水米未沾,沒日沒夜的站在這裏等待著鑰茗與古同兩人能夠回歸。
可結果都是一無所獲。
當初他們約定在這裏等待三天,等到第三天日落之日還沒有齊聚,那就必須放棄他們。
可這又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踏踏!
工藤刃的身影出現在鑰媚身後,手裏拿著水袋和幹糧,冷漠的臉龐上滿是擔憂著看著鑰媚。
他深知鑰媚的心情,可是鑰媚傷勢未愈,再加上這幾天水米未沾,現在她的身體就像是風中的柳絮,隨時隨地都會垮下。
古同他們確實很讓人擔心,可更讓人擔心的是鑰媚。
工藤刃來到鑰媚身旁,將手中的水袋打開湊到她麵前,輕聲道。
“吃點東西吧。”
那聲音清冷如水,可其中夾在著幾分細膩與溫柔,像是在哀求鑰媚一般。
因為這句話已經被工藤刃說了無數遍了,可什麼都沒有得到。
沒有得到鑰媚的回應,工藤刃臉色一沉,抓起鑰媚的左臂,將其狠狠地抱入懷中,手中水袋一揚,狠狠地向鑰媚嘴中灌去。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鑰媚臉上滿是慌亂,銀牙咬緊紅唇,有著絲絲鮮血流下,也不願意喝一滴水。
見此,工藤刃眼中閃過一絲狠色,直接大喝一口水,便是將水袋甩向一邊。
趁此時機,他空出雙手絲絲抓住鑰媚的臉頰,然後將嘴巴裏的水灌到了她的嘴巴裏。
鑰媚還未從剛才的混亂中清醒過來,現如今又是被工藤刃這麼強硬的手段壓製,即便是以鑰媚的心性,都是有些混亂與呆滯。
她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工藤刃,感受著對方眼眸中凶狠與強硬,心中一直築起的高牆在緩緩崩塌。
在他麵前,即便是她偽裝的再怎麼堅強,終究無法抵禦他。
幹澀的嘴唇夾雜著清水的甘甜與點點血腥味,兩人就維持著這樣怪異而又尷尬的姿勢,一動不動。
片刻之後,鑰媚終於從混亂中清醒過來,白皙的臉頰直接紅成了柿子,手心中雷光閃爍,一掌便是將工藤刃給轟飛了出去。
工藤刃心甘情願的承受鑰媚這一掌,身形從高牆上滾落,將地麵上的黃沙捈出一道深深地溝壑。
這一掌就當是給鑰媚賠罪了!
鑰媚立身高牆上,小手抹去嘴邊的血跡,雙眸通紅的看著地麵上的工藤刃,眼中有著淚光閃爍。
工藤刃起身看向鑰媚,毫不在意胸前那塊漆黑的掌印,眼眸中的冷淡消失的無影無蹤,唯有一片無盡的溫柔。
“我隻想讓你好好的活著。”
聽到工藤刃的話,鑰媚身形猛地一震,淚水嘩嘩地流下,像是一個可憐無助的小女孩。
此時此刻,她心中建起的那堅強高牆在此時轟然崩塌。
因為在她的記憶中,好像沒有幾個人真正關心過她的死活。
她緩緩蹲下身子,伸手將地上那塊幹糧撿起,小心翼翼的打掉上麵的沙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之後,她滿臉淚水的看向工藤刃,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的說道。
“你這個冤家…”
這時,四周黃沙震動,濃鬱初子彙聚於一處,一道虛幻身影憑空浮現。
正是靈識之力化身的東古城。
他臉色緊張的看向兩人,喝聲道。
“有情況,正西方向千米外,出現追兵!”
話音落下,兩人便是立即反應了過來,連忙將剛才發生的事情拋在腦後,準備接下來的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