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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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尚有一人甚是失意。
雖藏的深,可瞧向阿鐵兒的目光中卻不時閃過怨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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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累了罷,你身為徐家少爺,又是繼承之人,今日這番是必須的,老夫得為你在族中全名。”
終於,徐雄帶著老管家與阿鐵兒到得書房。
瞧著阿鐵兒略憊的表情,徐雄合。
“倒不是累,隻是常在山林之中,一時有些不習慣罷了。”阿鐵兒恭聲,徐雄的心思他豈不知。
“那便是,我徐家如今雖勢微,但依舊是帝親旁支,朝中多有故人,此番稍待時日,我便會和楊大人以及城中諸世家商議,為你舉廉,你既複來,須有個出身了。”徐雄言。
“全憑安排。”阿鐵兒出言。
當世雖有科舉製度,可限製良多,且考中甚難。
若想當差,推舉與辟舉便是稍簡的出路,這是由當地宗族共推舉之。
以徐家眼下的勢力,加上徐雄現在對自己的持重,謀個出身應不算是太難之事。
若想有一番作為,出身是實不可少。
本來是想通過隊營去達成,如今有家族幫忙他自然樂見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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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今日你複歸,我尚有一物得交予你。”徐雄聞言微點頭,同時走到書房中一副巨畫之前,輕拉畫軸。
牆上竟啟開一道暗門,就在此際,阿鐵兒可見大霧寒光閃現,一股凜冽之氣自門中湧出,瞧來其中定是暗藏玄妙。
“想我徐家祖上,徐華當年跟隨冠侯遠征塞外,奔狼一鬥萬騎莫擋。得功被帝上封為逆將,何等的浩氣。可惜後世無人,便連祖上的神兵也難以施展。”
“………今見阿鐵兒在院中一拳斷樹,巨勢駭人,終於是這紅槊複見日之時。”
徐雄步入暗門,不多時便取出一長近兩丈,通體烏黑的大槊。
瞧那模樣是分量沉重,槊尖寒閃,仔細瞧去隱現舊痕。
當年徐家祖上憑此槊馳騁一方,使眾膽寒,可後來包括徐雄自己在內皆難以將這沉重的大槊揮舞自如,如今見得阿鐵兒自得交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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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兒接過徐雄遞來的大槊,碰處便是一片冰寒。
此槊通體皆是寒鐵鍛造,確是沉重無比,不過於阿鐵兒來,卻是持重若輕。
不光如此,他甚至覺得此槊與自己似已相識。
阿鐵兒不禁將大槊輕揮動,立時便有一陣尖銳的破風之聲響起。
揮動幾下之後便覺得稱手至甚,慈利器,自是武人神往,阿鐵兒豈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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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阿鐵兒果然勁駭,我徐家這把利器蒙塵數百載,今在阿鐵兒手上定可再展其風。”隻瞧阿鐵兒輕揮動幾下紅槊,徐雄就肯定其能將這件兵器揮用自如,怎能不全心合意。
“多謝,我定以此槊揚武全式。”阿鐵兒慨然。
“這是我徐家傳下槊式,配合紅槊定可如魚得水,阿鐵兒多加習練方可。”徐雄又鄭重的將一卷舊書交到了阿鐵兒手鄭
“請放心,阿鐵兒定苦練,不辜負此番之意。”阿鐵兒接過一瞧,卷書頭頁便是三蒼勁的大字“紅槊式”,心中亦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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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阿鐵兒開始在徐家過活。
於這個複得的少爺,徐雄可以是不存餘,他畢竟在孤浪四方十幾年,想成為家主很多東西皆須盡快學得。
為不使他分心,徐雄特地派出家人四處尋訪名醫,甚至親筆作書一份命人送往平原請他的外公前來,如若對方拒絕,他不惜親自前往。
至於蘭蘭,老人家也尋得本城的大媒婆前去提親。
雖是作為妾室,可以徐家在安丘鎮的名聲,王元已很知足了。
尤其王氏得知蘭蘭的夫婿竟是徐家少爺時,亦是喜出望外,這倒並非她就多麼勢眼,可尋常婦女於此事又有幾個能不興然的。
蘭本裙不覺得委屈,隻須和鐵鍋兒一齊,哪怕是個丫鬟她也覺好,何況阿鐵兒生怕委屈她,親自來同她釋一番。
蘭雙親不在安丘鎮。
故王元也與徐家議定,待手頭生意作罷,不日便親往未村一趟,返時便安排蘭蘭與阿鐵兒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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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雄所為阿鐵兒自是瞧在眼中,心裏也很知恩。
想在亂世有一番作為,需學的地方真的很多,自己或許可以靠此人脈謀一出身,可至重要的是自身見識、限能。
自己僅憑一身武學和近無的隊識是絕不夠。
徐家曾出過不少將領,徐雄本身亦是久經場,家中兵書、鬥策自是不缺,排兵布陣他也能助阿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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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劍(冥)身大勢駭,一旦出鞘,實在惹眼,阿鐵兒已將其藏於屋鄭
於是,每日除去睡覺之外,阿鐵兒幾乎將所有時間皆用在讀兵書與苦習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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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六日的相處,徐雄對這個少爺是亦加瞧喜,他不光武學賦駭人,讀起書來也是博聞廣記。
且能持恒習練不輟,僅僅六日時間,家傳的紅槊式就已有些許的功底。
尋常幾十個家丁連同徐寶在內,一擁而上皆不是他的對手,自己所授的各式陣法及練卒之道也能牢記心間。
一切皆令徐雄老懷大慰,家人們皆覺得老爺現在整日樂嗬,人也亦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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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仆與下人們的眼中,這個少爺就是一研文有示,待人和善的少年,他從不會對下人惡言相向,也不會指使他們做這或那,於老輩亦是謙恭,閑時一幹兄弟與他相處亦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