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跪,並不能救下韓家人。
此刻的韓元德,像極了十年前那個麵對宗族毀滅,卻無力回天的絕望少年。
“噗嗤——”
“咕咚!”
趙必安下手極為幹脆利落,舉手投足間,韓家子弟不斷倒下。
飛濺的血液和斷肢衝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視覺神經。
“不!不——!!!”
韓元德跪在地上,看著成片的屍體和如同小溪一般彙聚的涓涓血流,仿佛瞬間老了十幾歲,頭上的白發開始變得淩亂不堪,布滿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
“咕咚!”
韓家的最後一人轟然倒下。
趙必安屠盡韓氏一族後,隻留下韓元德一人,強壓下眼中的狂熱和嗜血之後,這才身姿恭敬的對姬昊天開口:
“少座,韓家三十二口,已經悉數斃命,再加上這條老狗,剛好三十三人!”
姬昊天冷冷看了韓元德一眼:
“田元正在哪?”
麵白如紙的韓元德被姬昊天陰冷的目光盯的脊背發寒:
“田元正當年顛覆姬家之後,隻在雲州逗留了一年,便把姬家財產悉數散盡,消失無蹤了。”
韓元德吞咽了一下口水:
“田元正不戀紅塵俗事,他的夙願始終是那些不世出的隱世宗門,我早已沒了他的音訊。”
“既然如此,你的命已經沒有價值了。”
姬昊天聲音冰冷,趙必安持刀上前。
“請姬家侄兒念在我曾忠心服侍過姬家多年的份上,饒過我這條狗命……對了!有人活著!姬家還有人活著!”
韓元德臉色慘白,正要求饒,卻突然想起一根救命稻草,尖聲厲叫:
“你母親淩巧雲和妹妹姬素素!她們還活著!當年田元正傾覆姬家之後,不知為何,放過了她們母女,如今她們就生活在市郊的平安鎮內,隻要你願意放過我,我可以立即派人帶你去見他們!”
“閉嘴!”
姬昊天一聲怒喝,威壓徒增:
“這些年在你的授意之下,我的母親和妹妹受到過多少欺淩,莫非你真的當我渾然不知嗎?!”
韓元德心下一驚,看著滿身是血的趙必安,眼中已經充滿了恐懼,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
“昊天侄兒,我韓元德確實罪該萬死,可如今我的家人已經抵命了……現在我也已經把知道的消息都告訴你了,還求你高抬貴手,留下我這條老命!!”
姬昊天目光掃過韓元德蒼老的麵容,淡然開口:
“廢了他雙手雙腳,戳目拔舌刺耳,讓他活著!”
“什麼?!”
韓元德驚懼交加之下,一口老血湧上喉頭。
“噗嗤!”
趙必安更快一步,袖刀銀芒閃過,韓元德的雙目已經化為一條血線。
“啊——!!”
韓元德淒厲哀嚎。
“我要讓你體會這十年來,我心中有多麼恨,我要讓你知道,相比死亡,忍受煎熬的活著,會有多麼痛苦!”
姬昊天的一番話,韓元德隻聽到了一半,因為接下來,趙必安已經刺聾了他的雙耳。
“咕咚!”
數秒後,手腳皆斷的韓元德軟塌塌的倒在了地上。
“報應!”
趙必安用韓元德鮮紅的長袍擦了擦手裏的刀,邁步走向姬昊天。
“少座,接下來怎麼辦?”
姬昊天聞言,目光如炬的掃視了一眼躲在周圍,瑟瑟發抖的賓客們,麵無表情:
“今日參與韓家宴會的所有財閥家主,每人自斷一指,以示懲戒!”
……
漫天飄雪中,眾賓客親眼目睹著姬昊天一行人跨步離開,噤若寒蟬,不敢作聲,眼神中的惶恐、不解、羨慕等一係列情緒反複交織。
“哢嚓!”
一聲驚雷乍起。
“變天了!”
“是啊,這雲州的天,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