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蘭還沒想好如何利用呂豐民這枚“棋子”,機車公司卻出大事了。
早上,藍蘭剛到公司大門,就覺的氣氛不對,大門口加了雙崗。平時出入,藍蘭是無須掏通行證件,今的士兵卻橫槍攔住他,查了證件才讓他進去。在辦公室門口,更是如臨大敵,一排士兵橫槍排在門前,把工人和辦公室的房子隔開。帶隊的軍曹認識藍蘭,揮揮手讓他進去。辦公室裏更是桌倒椅翻,亂做一團。
這辦公室是一棟連排的房間,由一個大門進去,右手是一條內走廊,左手邊就是一間一間的辦公室。衝大門的第一間是個套房,是經理辦公室,曹本山下在裏間藍蘭在外間。藍蘭跨進辦公室的門便是一愣,見邵一萍頭發零亂地站在窗前,緊咬的嘴唇已經出血了,眉頭因憤怒而扭曲。馬站在旁邊,捂著胳膊,血從他的指縫裏流出來。周尚文緊握著一根鐵棒護著他倆。
曹本的門大敞著,曹本拿著槍攤坐在椅子裏,兩個士兵一左右站著。
看見藍蘭進來,周尚文緊張的神經略微鬆馳了一些,簡單了事情的緣故。
原來,曹本山下早上是喝了酒了,今來的比較早,在辦公室裏轉悠,看見邵一萍進大門往裏麵走,進自已的辦公室,就一把抱住,往自已辦公室裏拽,盡管他是個酒鬼瘸子,但還是比女子力量大許多。邵一萍拚命掙紮,拽倒了藍蘭的桌椅。在旁邊茶水間燒水的馬聽到動靜跑過來,一把抓住曹本一搡,便把他摔到一邊。曹本山下破口大罵,爬起來回辦公司摸出手槍,一槍打在馬胳膊上,馬捂著胳膊護著被驚嚇的呆了的邵一萍。周尚文聽到槍響,拎了根鐵棒跑進來,先把他的槍打掉了。
駐守的日本士兵聽到槍聲,也都跑了過來,把圍攏來的工人隔開。
藍蘭聽罷,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把把周尚文手裏的鐵棒拽了過來,周尚文擔心地看了他一眼,快速地握了一下他的手臂。藍蘭一轉身,鐵棒從他手裏飛了出去,“唰”地一聲,斜插進曹本山下麵前的桌子裏,嚇的曹本靠在牆上,尿都出來了。
藍蘭兩步跨到辦公桌前,推開頂在麵前的兩隻槍,猙獰地盯著曹本山下道:“我要殺你,你早就是屍體了。你記住,她是我的女人。”手握拳頭猛地砸向桌子,“哢嚓”一聲,桌麵的木頭劈裂開來。
藍蘭轉身離開,把馬拉到軍曹麵前道:“給他包紮!”軍曹愣了一下,看見藍蘭憤怒的神色,向衛生兵示意了一下,衛生兵走了過來。看見包紮好馬的傷口,藍蘭牽著邵一萍走了出來,周尚文和馬跟著朝大門去了。
藍蘭他們走出大門,工人們也一轟而散,浦鎮機車製造公司又停工了。
石川加夫很快就知道了消息,把尿了褲子的曹本山下叫過去罵的狗血噴頭。最後,石川司令官撂下狠話:要麼你立刻開工,修複機車;要麼你就切腹謝罪吧。
曹本山下隻能借酒消愁了。派人去把藍蘭抓回來,命令他複工?這個做法對藍蘭顯然是行不通的。那,盡管他喝了點酒,但是,還是能感受到他身上冒出的陰森森的煞氣,中國武士就是這個樣子的嗎?跟以前的藍君真是判若兩人!事後,他試了試那根插進桌子裏的鐵棒,就跟焊在上麵似的,紋絲不動。他的後背又出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