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孟雲龍要起身去上海,頭晚上藍蘭在宴賓樓為他餞行,隻有二爺何慶作陪,酒桌上推杯換盞人少氣氛卻也熱鬧。酒過三巡之後,孟雲龍道:“老弟,你讓我打聽的事眉目基本上清楚了。”
“這麼快!”藍蘭放下手裏的筷子問:“怎麼樣?”
“這個人基本上算是廢了。”
“怎麼?”藍蘭並沒有吃驚,他已經有了一些思想準備。
“他已經上了長樂堂侯三的套,和侯三攪合在一起了”。
“長樂堂是什麼地方?”藍蘭問。
“是浦口最爛的一個賭檔。侯三是這個檔的堂主,這個人即奸又賴又滑,我們從不跟他打交道。沾到他不是脫一層皮那麼簡單,傾家蕩產賣兒賣女是常事”。
“好在他沒家沒業,光棍一條”藍蘭鬆了一口氣道。
“他的親戚朋友最好都離他遠點。還有,他跟後街的一個暗門子走動很勤。這個暗門子也不太平常”。
“暗門子又是做什麼買賣的?”藍蘭問。
何慶嘿嘿笑道:“暗娼你是做什麼買賣的”。
“正經人誰知道這些門道”,孟雲龍道:“你這個鄰居怕是要栽海裏了”。
“自己的路自己走不要禍害別人就行,我請你打聽他的事,就是想心裏有個譜”藍蘭道。
“老弟,對這個人你是得有點譜才斜。
是要盡快把這事跟陳姑娘才好。藍蘭想。
第二上午送走孟雲龍,藍蘭心裏麵總是記掛著陳姑娘的事,有點心神不寧的感覺。將近中午的時候,藍蘭買了鹵牛肉鹹水鴨幾樣熟食和梅花糕金絲糕開口酥花生糖四盒點心,拎著朝太樸寺巷邵家走去。
自從過年的時候藍蘭去邵家拜年至今有很長時間沒去了。他知道邵一萍邵姑娘對他的意思,但是他卻不想麵對,越是覺得邵一萍的好,越是不願見到她。雖然他知道現在自己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學教員的藍蘭了,但是他依然害怕失去枝子時的那種感覺。他知道自己現在很強大,來去如風快意恩仇酣暢淋漓,他怕一旦為邵姑娘開啟心門有了牽掛,他的心情就不會如現在這般平靜了。
陳姑娘過來開的門,見是藍蘭欣喜非常。
“哥,今你怎麼來了呢?快進來,快進來”。接過藍蘭手裏的東西朝屋裏喊“姐、姐,是哥來了!”
邵一萍和丁寶掀開門簾出來。邵一萍穿著淺綠色旗袍靜靜地站在門前,雙目的喜悅溢於言表。丁寶飛跑過來抱住藍蘭的手臂“藍爸爸藍爸爸”地劍
“丁寶,別鬧了,讓你藍爸爸進屋”陳姑娘道。
丁寶拉著藍蘭的手往堂屋裏去,藍蘭笑著和邵一萍點點頭問:“邵伯怎麼樣,現在身體好嗎?”
邵一萍沒有言聲,側身挑開門簾讓藍蘭進屋。
跟在後麵的陳姑娘衝邵一萍做了一個鬼臉。
何媽過來笑著對藍蘭道:“藍先生好。你有日子沒來屋裏了,老爺問過姐幾次藍先生怎麼沒來”,一邊一邊要倒茶,被邵一萍叫住了“何媽,我來倒水,你去準備午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