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魏藝鳳和許薇這麼說,朵兒的眼淚瞬間就掉落下來。身邊這兩個人知道了她的病情,卻沒有一個在乎這會對司徒家有什麼影響,反而是擔心她,想的都是如何幫助她,才能讓她更好。
這種好真是朵兒沒有預料到的,很多人都會覺得豪門裏利益看得比感情更重,可在司徒家這兒,她確確實實感受到的隻有真心和愛,可這種感情,卻也是最難以讓她割舍的。
“你這丫頭,怎麼哭了?別哭啊,人吃五穀雜糧,總歸是會生病的,而且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醫生也沒有說什麼時候,隻要我們多注意,一定會沒事的。”魏藝鳳趕緊拿出紙巾,給朵兒擦著眼淚。
“你奶奶說得對,沒事的啊,你可是司徒家認定的兒媳婦,不管未來會怎麼樣,我們都陪你一起麵對。隻要你心裏真的有小冕的,那就行,如果真的沒時間,那咱們就早點把婚事給辦了。”許薇輕輕拍拍朵兒的後背,反正,她就是認定朵兒了。
“謝謝阿姨,謝謝奶奶,我因為有這個病,生活處處都很小心,從小到大,就隻有一個爺爺關心著。所以今天,聽到你們這麼說,真的很感動。至於和司徒冕結婚,這個事,我可能沒有辦法答應你們,我不能這麼做,不能耽誤司徒冕,更不能傷害大家。”
朵兒從來沒有想過會和司徒冕結婚,能訂婚,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其他的,她奢求不來,也不敢奢求。
現在,對她來說,能守著爺爺走完餘生,就是夢想,她不可以比爺爺先離開,不可以讓白發人送黑發人,所以,在此之前,她都必須撐住。
“哪裏叫做耽誤,朵兒呀,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隻要你和小冕兩個人真心相愛,其他的都不是事。生病我們就治,出事我們就一起解決,活多久都沒事,我們要珍惜的就是當下,現在都過不好,還談什麼未來呢。”許薇心疼地將朵兒抱在懷裏,聽到這個消息,她也是難過的,這麼好的姑娘怎麼會有這個病呢,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奶奶,許阿姨,這件事,我希望你們保密,倒不是因為我想繼續騙大家,而是伊氏現在岌岌可危,倘若知道我有這個病,隻怕會波及公司。伊氏,是我爺爺這一生的驕傲和心血,我不想他在有生之年留下遺憾。”
“好,你放心吧,我和你奶奶會為你保密的,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別怕,我們司徒家永遠都是你最堅強的後盾。朵兒,這麼些年,辛苦你了,以後讓小冕多幫襯著你。”
“嗚嗚……”朵兒說不出其他話來,隻能趴在許薇的懷裏痛苦的哭著,此刻,她不知道是感動多一些,還是委屈多一些。
“唉,這丫頭也是可憐,瘦瘦弱弱的,還能這麼陽光和堅強,心裏一定可委屈了,想哭就讓她哭一會兒吧,許薇呀,你先陪著她,我去個洗手間。”魏藝鳳抹抹眼淚,合衣起身。
許薇點點頭,紅著眼眶,輕輕地拍著朵兒的後背,給著母親般的溫暖和疼愛……
……
學校放寒假,處處都是拎著大包小包準備回家的同學。鄭憶汐頭發高高紮起,高腰牛仔褲搭配黑色毛衣,戴著運動耳機,拖著行李箱行走在其中,一副高冷小姐姐的模樣,那雙大長腿,頻頻讓人回頭。
可用鄭憶汐她媽的話來說,這不僅高而且冷,大冬天的,別人都是穿著秋褲套著羽絨服,隻有汐汐這丫頭,穿得單薄,真不知道是身體好,還是為了耍帥。
其實,汐汐真不冷,對她來說,穿太多反而是一種束縛。現在她正準備去一趟拳館,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好不容易不加班,她可得去打幾拳,活動活動筋骨。
校門口,穿著高領毛線衣,灰色西裝外套,戴著墨鏡的顧子介依靠在一輛白色寶馬車旁,慵懶的看著手機。
汐汐們的大學自然是和錦商大學沒法比的,而且隻是一個很普通的院校,平日裏學校門口,很少見這樣的人和車,真的非常紮眼,很多人都在圍觀著,有的甚至拿出手機來拍照。
汐汐走出學校大門,見大家都在指指點點,她便順著目光看過去,發現是顧子介時,頭疼的撫撫額,這家夥,真是高調,一天不搞點新聞出來就閑不住,可知不知道,她們做安保工作的,很辛苦。
“顧總,你是覺得最近熱度不夠了?”
“你終於出現了,上車。”聽到汐汐的聲音,顧子介關上了手機,推推眼鏡,然後露出一臉笑容。
“……顧總,我說,你找我,就不能躲在車裏,就不怕這兒有記者?”汐汐一隻手撐在行李箱上,然後慢悠悠地剝著口香糖,等待著顧子介的解釋。
“我要是不這樣,你這個眼睛長在腦門上的,能看到我?再說了,我都不怕,你怕啥。”
“是,你是不怕,可”
汐汐剛把口香糖放在嘴邊,顧子介就俯下身子,給她咬了一半,嚇得汐汐趕緊把剩下的一半吞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