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我怔了怔,覺得自己沒怎麼聽明白莫大少爺話裏的意思。
他剛剛是用非常輕描淡寫的語氣,說了一句那又怎麼樣吧?
這……跟我最初所想可是大相徑庭。
畢竟在我的腦補當中,他就算不跟我直接發脾氣理論,至少也應該冷著臉拂袖而去……而完全不應該是現在這種就跟聽到晚上吃啥一樣的、沒有半點波瀾的反應。
見我這般反應,莫燁川嗤笑一聲,張開手指在我眼前晃了一晃,再度開口說道:“愣什麼愣?我還以為你要講多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白白讓我期待了一番。”
“你覺得……這不算大事?”我不死心地問他。
“算……屁大的事。”莫大少爺翻了個白眼,似乎在傳達一種麻煩你不要再說廢話的訴求。
“可是,你之前那些年不一直將小辰的消息保護的好好的嗎?雖然你有心要在恰當的時候公之於眾,可顯然以瞿安然作為源頭的這個時機,必然算不得恰當的時機……”
“你今天怎麼婆媽又囉嗦?”莫燁川不耐煩地打斷了我的話,把他啃了一半的蘋果塞進了我嘴裏,“我說了是屁大的事兒就是屁大的事兒,又沒跟你逞英雄。我不是陸銘琰那種道貌岸然、經營完美形象的君子,我有什麼說什麼,尤其是在你跟前。”
話說到這兒,莫燁川頓了頓,大概覺得自己這一番話懟得我太嚴肅,於是便和緩了一下語氣,再度開了口。
“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心中有數,手上也有辦法。的確如你所說,瞿安然撞見莫曉辰是個突然事件。可放在整體的大局來說,本質上並沒有什麼特殊。它不是個恰當的時機,那我可以讓它變成恰當的時機,你覺得呢?”
我沒說話,不過心頭那份驚慌已經消退了大半。
“瞿安然那個女人,貪欲不少,可惜頭腦簡單。”莫燁川接著說道,“她就算握著這個條件,也隻會跟我談一談上不得台麵的兒女私情。就算談不攏,她也沒什麼膽子把我的事兒訴諸公眾。一直給自己留著後路,所以什麼時候也成不了大事。”
莫燁川的說法,我能明白。瞿安然一個普普通通沒有任何背景的女人,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能攀上高枝,輕鬆擠入所謂的上流社會,成為所謂的上等人。
對自己的人生存在這麼光鮮的期待的人,怎麼可能有勇氣做得罪人的事兒?而且,她得罪的還不是什麼一般名流,而是莫家莫燁川這種典型的強龍和地頭蛇。
我倒是挺替她難受的,好端端懷揣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卻瞻前顧後不能說,那種感覺得有多憋屈?
隻聽莫燁川接著挑眉說道:“所以,我免不得還得加把火,才能讓她順利地把這件事情捅出去。”
“你要加火?”
天呐,我眼前這個男人怎麼能在自己的問題上,還這麼唯恐天下不亂?
“必須要加,要不然就可惜了。”莫燁川又順手摸了一根黃瓜,哢嚓哢嚓吃得歡快,“反正該準備的我都準備好了,通稿和輿論走向早就已經計劃完畢。這事兒早解決早安生,免得某些人覺得我天天藏著掖著,就跟覺得這孩子沒法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