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舌戰群儒(1 / 2)

楊修等人修養要比這些人好得多,一個個不動聲色。確實,有的話能擺在明麵上,有的話,卻是能想不能。

誰料,鄧艾馬上又道:“這話,在下不敢苟同。”

“哦?”楊修頗有些意外。

鄧艾接著道:“亞聖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便是這個道理,雖然士大夫代子牧民,但國之根本在於民,無民則不成國。”

楊修笑道:“想不到鄧公子還是孟夫子的門徒,但孔聖人亦過,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國固然不可無民,不過百姓愚昧,自然還需有識之士引領。”

鄧艾毫不猶豫地答道:“楊主簿所,晚生也聽過。不過晚生以為,這句話應該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是教化,更明了百姓的重要。”

這個是以前常遇到的一個有趣的問題,在我國古代沒有通用的標點符號,所以一句話常常可以理解為很多種意思。就像孔夫子的這句名言,至少就可以用句讀分割理解出五種解釋。

另外,還有個更經典的例子,那就是著名的“下雨留客留我不留”的故事。

楊修毫不退讓,開口道:“正因為百姓愚昧,尚需教化,更需要有識之士治國。若國家為一艘大船,士大夫則為船舵,船無舵則寸步難行。”

鄧艾應道:“不錯,船無舵不能行,但國若是舟船,民便是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國若是魚,民亦是水,魚離水不能活。”

眾人皆愕然,鍾會又“哼”了一聲:“笑話,民若是水,那我便是這手,將它倒到圓盞裏它便圓,倒到方樽裏它便方,若是不順我意,一口吃了又何妨。”著,一手將案上酒盞拎起,脖子一樣吞入腹中。

“好!”眾人又跟著附和起來。

鄧艾反駁道:“非也,民之水,遠非一盞一樽可比,民之眾,數以百萬、千萬計。縱使鍾侍郎胃口再大,一人能吃得了多少?士大夫勢再雄,又能有多少人?君不見,遠有陳勝吳廣,近有綠林、黃巾。故,民之力,不可輕忽。”

“鄧公子慎言。”丁儀開口道,“如今的大漢,在丞相的治理下,國泰民安,豈能一概而論。”

國泰民安個屁,馬上就要下大亂了。

鄧艾嘴角一抖,還要辯解,楊修搶先開口道:“想不到鄧公子身為豪門之後,卻站……卻有這番見地,楊某佩服。”

鍾會又“哼”了一聲:“妖言惑眾。”

楊修寬慰道:“唉,士季,坐而論道,總是可以的,兼聽則明嘛。”

正著,一個侍從從門外飛一般的奔進來,伏在楊修耳邊耳語了幾句。

楊修聽了眉頭漸展,隨即笑道:“鄧公子豪氣逼人,不知對軍旅之事可有所了解?不知道對我大漢屯田之策又何看法?”

軍屯農?怎麼突然問這個?這個鄧艾是知道些的,電子遊戲裏就有這個內容。

他想了想答道:“不敢,晚生略有所知,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今國與國之戰並非一城一池,一兵一卒之爭,而是大勢之爭。”

丁儀皺眉頭打斷道:“鄧公子慎言,如今下隻有我大漢一國,西蜀、東吳不過反賊而已。”

鄧艾拱手道:“丁曹掾的是,晚生口誤。如今我大漢之強,強在大勢,下十三州,坐擁其九。可謂兵強馬壯,地大物博,然而領土廣闊有好有不好。地廣意味著戰線拉長,有記錄表明,若以人馱馬運,路程過千裏則損耗過半,過三千裏則十不存一。當年以漢武之強,遠征大宛,也不過隻能勉強維持三萬大軍的供給,卻已耗盡整個大漢的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