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身上好疼。
“我這是怎麼了……”林卿從昏迷中醒來。
入眼的是光禿禿的木頭頂梁,四周是黃泥混合著茅草砌成的牆,自己身上蓋著破舊的被子,裏麵的棉花已經結成塊,被子上破的洞露出裏麵黑黑的棉花。
林卿扶著疼的要炸裂的腦袋從炕上坐了起來,“額……這是什麼地方?”
就在林卿滿心疑問的時候,一個穿著粗布衣服,身上打著補丁的婦人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液體走了進來,看到坐起來的林卿,眼中透著驚喜。
“大妮,你醒了?謝天謝地,你可嚇死娘了,以後可不許做傻事,你嫂子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娘不會讓你嫁給孫瘸子的。”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林卿揉著頭問道。
“你在家啊,大妮,你摔糊塗了?快來喝藥,喝了藥就好了。”婦人哽咽著將手中的碗遞給林卿。
林卿下意識的接過,卻在看到自己手的一刹那,失手打翻了藥碗,這不是她的手,林卿看到自己伸出去的手枯瘦如柴,上邊密密麻麻的都是裂痕。
“死丫頭,這個敗家的你還鬧什麼性子,真金白銀給你抓的藥,你說打翻就打翻了。”婦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林卿背上輕輕捶了兩下。
看著林卿一動不動的樣子,瞪了一眼,又罵罵咧咧去外邊將剩的藥渣兌了些水又熬了起來。
隻留下林卿在屋內消化著自己的變故。
林卿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更加確認了這不是她的身體。
一米六七的她怎麼會有這麼短的腿,作為刺繡大師,她的手買了上百萬的保險,不可能這麼粗糙的。
林卿茫然的坐在炕上,直到那個婦人又端著碗走了進來。
“趕緊喝藥,死丫頭,在弄撒就沒有了。”林母惡聲惡氣的說道,瞪著林卿的眼裏卻藏著關心。
林卿此時心中驚濤駭浪,表麵卻不動聲色,一臉麻木的接過碗,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藥,一閉眼,仰頭喝了下去,苦澀的藥汁讓林卿的臉都皺在一起了。
林卿剛喝完藥,一個三角眼,高顴骨的年輕婦人就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她看見炕上坐著的林卿,惡狠狠的瞪著她說道:“大妮,你這死丫頭,一天到晚尋死覓活的,隻要你還有一口氣在,就得給我嫁過去。”
林卿皺眉看著麵前的年輕婦人。
“看什麼看,爹腿斷了,你不嫁給孫瘸子哪來的銀子買藥,一個病人就能拖垮一個家,你要不嫁我就和你大哥和離,我不會填你家這個無底洞的。”
年輕女人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通話。
聽到兒媳咄咄逼人的話,林母攥著拳頭嘴角動了動低聲說道:“招娣,你這是逼大妮去死啊,那個孫瘸子打死幾個媳婦了,大妮嫁給他還能活嗎?”
“你放心,家裏的外債我和大壯辛苦幾年會還上的。”
林卿看著林母低聲下氣的和招娣說話,眼淚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可能是原身的記憶在起作用,她剛要說些什麼,一激動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