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傲塵聽著齊豫分析局勢,隻覺得相當有意思,笑著著將齊豫摟在懷裏道,“你瞧你,這怎會是一個尋常營妓,會出的話?老實與我,你究竟是何人?”
齊豫扭過脖子,還是不肯吐實,隻是嘴硬地道,“齊豫就是尋常營妓。”
北寒傲塵輕輕吻著齊豫,話語雖然輕柔,卻是堅定無比,“實與我有什麼不好的?我可以讓你當軍師,若是立下戰功,也好替你除籍。”
齊豫身子驀地一震,停頓了半晌才冷著臉道,“你若真看重我,不需要知道名字,也能讓我當軍師。”
北寒傲塵知道他意動,便笑著道,“那麼外人一定會,你是男狐狸精軍師,魅惑了寒王,不知道要把大軍害成什麼模樣。若是出了什麼計謀,還要怕底下人陽奉陰違。”
齊豫知道他的是實情,原本一腔熾烈的心思被澆熄了大半,他低著頭沉思,卻仍猶豫該不該開口。
北寒傲塵心中慨歎,他猜想齊豫的過去,恐怕是有點名堂,否則也不會這番糾結,他好聲勸慰道,“齊豫,我知道充為營妓的,不乏犯官之後、亡國罪臣。有才學不為我國所用,而淪落至此的大有人在。我也一直猜想,你應當也是這類的緣故,才會身不由己。”
齊豫聽著,忍不住紅了眼眶,低聲道,“在這亂世,又有誰做得了主?”
北寒傲塵伸手按在齊豫的胸口道,“我知道你是有才學的,也不乏用世的念頭,就是這裏礙著,不肯輕易示人。我也不怪你,畢竟你遭遇了不少磨難,會提防也是自然的……如今我是真想幫你,你卻什麼都不與我,這才叫我好生為難。”
齊豫的手覆在北寒傲塵厚實的手臂上,但覺心頭暖暖,淚水卻早已不爭氣地從眼角滑下。
北寒傲塵輕柔地替他拭淚道,“雖然沒有明媒正娶,我們到底做了兩個月的夫妻,你想,作丈夫的,會害自己的妻子嗎?”
齊豫聽著仍是一言不發,而北寒傲塵繼續道,“齊豫,你必定不想這輩子一直被人喚作齊豫。你實與我,你的名字好嗎?”
“齊豫,你必定不想這輩子一直被人喚作齊豫。你實與我,你的名字好嗎?”
北寒傲塵一席話完,但見齊豫雙唇顫動著,“齊豫的名字……”
不想齊豫話到口邊,又吞了回去,“……齊豫若是真的了名字,寒王將如何對待?”
北寒傲塵被他這反覆的態度,弄得有些著急,抓起他的手道,“這……不過就是個名字,難道我真的會因此,改變了對待你的態度?”
齊豫抹著眼淚笑道,“這也難,保不定齊豫是什麼仇人之後。”
北寒傲塵知道這話淨是推托,他不願勉強,卻難免失望地歎道,“我父母亡於亂軍之中,我是由上一代北寒族長養大的,這層顧慮自可免除。再了,齊豫便是齊豫,難道會因為了姓名,改變了心性?你不願意便直,就當我自作多情。”
齊豫見他這樣子也難過起來,悄聲道,“你就那麼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