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豫看他認真的作派,不禁笑道,“寒王,你這番話是不是北齊上風了遞抄,特地教授的呀?”
北寒傲塵無奈地看著齊豫道,“你又在取笑我,這些道理我還是懂得的。我從軍也不是為了名利,隻是希望能幫著賢德之人,早點了結這個亂世。”
這話得齊豫詫異不已,他抬頭直視著北寒傲塵漆黑的雙瞳,但見眸子如一汪秋泓,澄澈純粹,坦然而無畏。齊豫這才信了北寒傲塵的是實言,他撩起長袍緩緩拜下,“如此,人願為寒王效犬馬之勞。”
北寒傲塵連忙攙住他,“齊豫怎麼得這麼生分?”
齊豫不肯起身,他緩緩抬頭,神色是難得的堅定,“齊豫有個願望。”
“什麼願望?”
“但願幹戈永息,下再無遭遇如齊豫者。”
北寒傲塵虎軀巨震,扶起齊豫,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是我瞧了你,還以為你會記恨,怎知齊豫竟有這等抱負。”
“齊豫也要謝罪,如果寒王不,我還以為寒王隻是貪戀我的皮相,才一心一意要留我下來。”
北寒傲塵尷尬地摸著腦袋,“其實這點私心,你也清楚不過……”
齊豫“噗哧”笑了出來,北寒傲塵紅著臉道,“齊豫不要笑我,你應當知道,我確實是愛慕著你。”
齊豫相當清楚,自己的名字出來,不知道不知會惹上多少麻煩,他低著頭道,“我是清楚不過,否則什麼也不會願向寒王吐實,一般人怎會對一個尋常營妓,什麼舉案齊眉呢……”
北寒傲塵見他這樣子,知道他是肯了,緊緊摟著齊豫,柔聲道,“你也別一直叫我寒王!”
北寒傲塵道,“你我之事,早晚要讓將士們知曉,免得再有些不好的風言風語。今日晨會結束,就由我替你引見帳下將官如何?”
齊豫道,“貿然讓我跟著議事,隻怕眾人不服嘩議。再,這一兩日遊牧匪兵要不是做困獸之鬥、大舉攻來,要不就是連夜撤守湘南城,若是後麵這種情況,難道你就不用設點埋伏,這麼輕易放過人家?”
北寒傲塵正色道,“那跟引見有何關係?況且他們都是我帶出來的,有什麼好議論的。我非但要引見你,還要讓他們用郡君之禮待你,不然我好生愧疚。”
齊豫聽到北寒傲塵,要用郡君之禮對待自己,不禁愣住了,那可是從四品上宣威寒王的正室,才能擁有的禮遇。
久久他才回過神道,“……這得費多大功夫,更何況我是男的……”
北寒傲塵道,“我也沒有再娶的打算,確實是無妨。不過齊豫的也是有點道理,遊牧匪兵威脅未除,花太多功夫講這些確實不妥。你若真不願意見人,不如晨會之後,請北齊上風前來相見,這樣可好?”
齊豫點頭答應了,服侍完北寒傲塵穿衣披甲,便在帳中靜等晨會結束。
墊風手下已從遊牧匪兵細作口中獲得確實情報,他等眾人都到齊了,便興奮地道,“你們聽聽這些消息,判別一下真假。”
“那些細作,遊牧匪兵現在內鬥得厲害,裏達可汗與左賢王麵和心不和,今趟入寇我國,原是左賢王的提案。裏達可汗派人支援,卻不給糧草,都讓左賢王供應。怎知邊境能搶的物資越來越少,隻得占了關塞,打算長期掠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