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醉酒(1 / 2)

北寒傲塵輕輕歎了口氣,揮起寶劍,兩腿在馬肚上一夾,呼喊著,“上!”

身先士卒殺入敵陣,化身成金紅色的鋒芒。這長劍一舞撼動四方,豪氣頓挫、絕冠群倫,聲勢如雷霆震怒、驂龍遨翔,所到之處漫起一片血霧,地為之慘然。

遊牧匪兵的抵擋比想像中來得劇烈,即便中伏、自相殘殺了大半夜,他們仍有股不服輸的傲氣支拄著。

遊牧匪兵軍一路撤往城樓,怎想到細作早早打開關防,北寒軍輕易就占領了城樓。同於飛隻得率領部下往右翼薄弱處進擊,奮力殺出一條血路。

右翼原是由北寒流率領,見同於飛殺來,率騎兵環成圍合之勢。同於飛還想反擊,卻不知哪裏射來一隻冷箭,直透胸膛。

同於飛捂著傷口,揮舞了幾下彎刀,再也支撐不住,應聲墜馬。北寒軍們一擁而上,砍下同於飛的首級,挑在長槍上示威。

遊牧匪兵軍見狀,終於徹底放棄抵擋,或束手就擒,或棄甲奔逃。墊風追出好幾裏,這才收兵回關。

北地寒苦,草枯沙淨、水平遠,雖未降雪,士卒們早已換上冬衣,北寒傲塵若有所思地呆立在城樓上,看士兵們清理戰場。

英武的國字臉上是一臉嚴肅,眉心緊鎖的川字,與那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勾勒出飽曆沙場寒王輪廓。

大戰過後,死傷難免,大軍擇定位置駐紮,重輜業已抵達,傷兵陸續抬往營地療傷。

遊牧族人的屍首堆在一起,拿著火把燒得一幹二淨;北寒軍的亡者,則讓人辨識記名,割下一綹發絲,好托人帶回家鄉,屍首則在關外就地掩埋。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戰場上生生死死,兵將們看多了,早已麻痹,此番征戰傷亡慘重,北寒傲塵仍不免慨歎,“我原想他們會放棄抵擋的。”

墊風半身鮮血,隻用水將臉上血痕洗淨,露出一張俊俏的橢圓形臉,踏上城樓,來到北寒傲塵身側笑道,“我就你家那顆齊豫還是太過真,遊牧族不可能輕易束手就擒的。不過畢竟也算是勝了,回報朝廷,等候指令便是。”

北寒傲塵正色道,“稱郡君,再不然叫嫂子也成。”

墊風見北寒傲塵一臉正經的模樣,倒覺好笑,“你倒是真把人家放在心上了,他又還沒被封誥命,如何稱郡君?手頭若還有授官牒文,封他一個節度掌書記、節度參軍什麼的,也就很足夠了。”

北寒傲塵皺眉道,“他還在賤籍,如何拜官?這麼也就是讓他心裏好過些。”

墊風聽著,倒是感慨起來,“看不出寒王是個多情種子。”

北寒傲塵臉皮薄,被墊風中心事,便有意規避話題道,“我竟想不到,可以用互市通商勸邊民,讓他們幫著在城樓上換旗子、敲鑼打鼓。也想不到,隻是派個死囚送封信,就把人家唬弄得一愣一愣的。”

墊風卻不放過他,巴巴著追問,“寒王,我在什麼,你在回什麼?你看中人家才能,幫他請命除籍、裁量授官才是正途,你卻將人收在枕邊卻是為何?”

北寒傲塵沉著聲回應,這是權變,該當如何,我自有斟酌。”

“還權變呢!”墊風見北寒傲塵臉是仍是一副生硬的表情,有意鬧他,“這麼問,咱們上次是同禦一女,改咱們同禦一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