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誰?
寫意在那張老舊的,泛黃的照片上,看到了媽媽年輕時候的樣子,青春美麗,她的旁邊一個俏麗的女子,親昵的摟著她的肩膀,再旁邊便是一個英俊的男子,微笑著。
寫意一直覺得畫情的養父好似在哪裏見過,果然,便是在這裏,這張照片裏,他是媽媽的大學同學,再仔細看那破舊的照片,寫意將畫情和養母的合影同那畢業照對比,那個摟著媽媽肩膀的女孩子,便是畫情的養母,雖然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但是依舊可以尋找到她當年的風韻。
寫意手拿著照片,仰在沙發上,眉頭深鎖,似乎越走近真相越紛繁複雜,就像是沼澤一樣,開始淺淡的陷入,一直到毀滅性的無法自拔,最後被它吞噬。
他們和媽媽是大學同學,而畫情被他們撫養長大,那麼媽媽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如果知道,她偽裝的也太逼真了,如果和她沒有關係,那麼又會是誰呢?
似乎什麼事情就在那麼一張紙的距離便可以接近真相,而那一張紙便是每半年給劉家彙一次款的神秘人,那人彙款的用意也很簡單,那便是用作畫情的生活費,顯然畫情不是簡單的被人口販子拐賣,否則怎會那麼湊巧的被買到媽媽大學同學家裏,還每月提供生活費,那麼這個彙款的人,到底是誰呢?
寫意反反複複的思考著這個問題,卻依舊沒有頭緒,似乎越是想要搞清楚越是模糊,越是模糊越是像要接近真相,那樣的感覺讓寫意懊惱的想要將這黑夜打破,劃開黎明。
寫意想要從畫情養父那裏知道些什麼,是沒有可能,所以留在海寧顯而易見是沒有什麼意義了。
第二天,寫意便決定回明城。
李淩將寫意送到了火車上,他不明白,為什麼她不讓自己開車送她回明城,偏偏要自己坐火車,臨行前,寫意提醒李淩不要忘記幫助自己尋找彙款人的信息。
寫意出了明城車站,便看見了皇甫的那輛戰馬遠遠的停在那裏,那麼一下子,寫意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歡愉的,是渴望見到他的。
寫意嘴角牽起笑意,朝著那輛迷彩戰馬走去,隻是卻不見他的人,如果從前,他會打開車門,走下來,然後迎上自己。
寫意有些詫異,車門一開,下來一個穿著軍裝的白淨男孩,不足20歲的樣子,快步的走到寫意麵前,立正,行了一個軍禮,目不斜視的問道:“同誌你好,請問你是叫沈寫意嗎?”
那樣的孩子,嚇了寫意一懵,很無辜的點點頭,說道:“是我……”
還未等寫意說下麵的話語,那個白淨男孩便說道:“參謀長同誌讓我來接您,請您上車。”
語氣毋庸置疑,像極了皇甫的口氣,寫意心裏輕輕的笑道,果真是皇甫帶的兵。
寫意淡笑沒有言語,那白淨男孩替寫意打開門,寫意便坐進了車裏。
“他呢?”寫意漫不經心的問道。
“參謀長同誌很忙,讓我來接您。”男孩一板一眼的說道。
寫意勾起嘴角,想到,自己再問其他問題,他的回答也會是同樣的“參謀長很忙,讓我來接您。”,皇甫一定是讓他手下的列兵裏最木訥,最循規蹈矩,最聽話的那個叫來接自己,任何靠近自己的男人,他都會格外的小心,這便是這幾個月來,寫意總結出來的和皇甫戀愛的經驗,有些幼稚的可笑,卻很執拗。
寫意看著那個小兵目不斜視的開著車,有時也小心翼翼的偷瞄寫意一眼,然後被寫意發現後,便不好意思的笑了。
“參謀長不讓我和您說話,說您是妖精,不過妖精哪有您長得好看。”小兵蛋子一手握方向盤,一手羞澀的撓著頭說道。
寫意噗嗤的一聲便笑了,然後說道:“你這拍馬屁的手法很俗氣,不過很受用。”
小兵蛋子便笑了,露出了兩排整齊的牙齒。
寫意看著窗外,車子漸漸駛離市區,兩邊漸漸沒有人煙,在離明城150公裏的地方,有那麼一大片無人區,而某部隊便駐紮在這裏,連帶著建起了配套的軍需設備,形成了一片特定的軍事區域,簡稱軍區。
當車子駛進軍區的時候,寫意好奇的搖下窗子,將頭探出窗外,看著周遭的世界。
門口的哨兵見到那輛戰馬,敬了禮後,便偷眼瞧著那個坐在車後排的姑娘,軍區這個地方,什麼東西都不缺,就缺女孩兒,有時候半年都不見一個不行軍禮,不穿迷彩的姑娘,更何況是像寫意這樣俊秀的姑娘。
車子一路行駛來,便有無數的眼睛駐足,但看清楚是誰的車輛後,便都喪氣的搖搖頭,特勤參謀長的車裏,必然坐著他的女人,所以,大家都沒戲。
車子停在了後麵的營房區,寫意下了車,跟著那個白淨的小兵走進了一間營房,隨後便跟上了一群新兵老兵們,擁擠著想要看寫意的容顏,或是多看一會兒她的樣子。
那個年輕的小兵一副老成的樣子,說道:“去去去,該幹嘛幹嘛去,參謀長可是交代過我,不要讓你們和嫂子說話,嫂子是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