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人如同這雨裏的羅刹般,穩穩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雨水順著他們的帽簷稀拉拉的底下,掩蓋住了他們的臉頰。
皇甫麵容冰冷的說:“寫意,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自己到我身邊來。”
寫意抿著嘴唇,透過人群看著他,似乎比他還要寒冷。
皇甫麵色一冷,一揮手,四個人便無聲的滲入慕子皓他們身邊,隻是那麼簡單的招式,幾個人便都被控製住,以一種不得反抗的姿勢被壓在泥濘的地上。
慕子皓抬起泥濘的臉,大吼道:“寫意,快走……”
寫意忽的才放然醒悟,拔腿便跑。
隻是沒有跑幾步,便被人捏住了腰,然後狠狠的扛在肩膀上,寫意便忽然害怕起來,拚了命的掙脫,卻都於是無辜。
慕子皓他們便是那樣被製服在地上,死命的掙脫,想要去將皇甫肩上的寫意帶頭,卻都無能為力。
寫意感受到了那身下凝聚起來的暴斂,越來越濃重,莫名的,那股子當初對皇甫的恐懼,慢慢的襲上心頭。
皇甫扛著寫意,大步的走著,旁邊一個人打著大大的傘,在他的頭上,遮蓋住了那漸漸小了的雨滴。
迎麵一輛車開過來,皇甫將寫意溫柔的放進了後座,隨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車子飛速的行駛在雨裏,像是要趕赴刑場的路。
寫意戒備的睜大了眼眸,警覺的看著他,那曾是愛意眼裏分明隻有恐懼。
皇甫凝視著她,像是要將她吞噬般,一寸一寸的腐蝕著她的神經,折磨著她僅存的故作鎮定的外殼。
他眼睛斜視,便看到了那血液凝固在她的手上,猛地靠近她,寫意忽的躲開了好遠,緊緊的貼在車門上,蜷曲著身體,那凸出的鎖骨,清晰可見。
皇甫的暴斂越來越濃重,駭得司機隻得猛踩油門,想要立刻到達目的地,好脫離這窒息的恐懼。
皇甫抿著唇,一把將寫意的手抓了過來,從旁邊拿出醫療箱,他的車裏,醫療箱,是必需品。
皇甫那麼溫柔的小心的將為寫意的手消毒,然後包紮好。那溫柔的樣子,讓寫意恍惚想起來那個儒雅的,和自己耳語的男子。
寫意抽出手,輕輕的說:“我們不可能了,我開始不愛你了。”
皇甫低垂了眉眼,陰鬱的說道:“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
寫意便笑了,笑得有些淒慘的美好。
“除非我死。”
皇甫也笑了,笑得瘮人極了。
“我不會讓你死。”
說完那話,便將那蜷縮在角落裏的寫意拉過來,一手握住她的後腦,一手控製住她掙脫的雙手,猛地吻住她的唇。
那樣的吻帶著想要毀滅的灼熱,橫衝直撞在她的嘴裏每一寸空間,像是要吞噬她的神經一樣,撕咬著寫意的靈魂。
寫意努力的想要掙脫,窒息的隻能從那嚴密的唇齒間貪婪的吸允空氣,而那短促的呼吸,也被皇甫吞噬,那一刻,寫意聞到了死亡的氣息,窒息的死亡。
他的吻從來都是那樣的猛烈,卻從不像這般狠絕,狠絕到想要將自己吞到肚子裏一般。
就在寫意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皇甫忽的離開她的唇,邪魅的笑道:“你不想死,你是因為你還愛我。”
那樣的皇甫讓寫意害怕極了,明明是笑著的,卻像是魔鬼般的可怕。
寫意顫抖的說道:“你不是皇甫,皇甫不會這樣對我。”